陳德捋著鬍子微笑道:“楚掌櫃選個吉日登門拜訪,攜家眷祝賀二位新婚,可行?”
在場都是成年人,明白祝賀背後寓意。
張芳芳猶豫。
前段日子唐鏢局被坑差點破產,城裡有一定地位都是知道。
如今讓楚天雄上門認錯,心裡能服氣?日後不還得找回場子。
依舊是忌憚楚家勢大不敢惹。
“下次好好休息。”梁傑表現很心疼,張芳芳知道他要幫忙做決定,就故意咳嗽跟陳德道歉。
陳德很識趣,道:“夫婦同心同德,本府甚是羨慕。”
“小生沒規矩,讓大人見笑了。”梁傑回了一句,把目光落在楚天雄身上眯起眼。
楚天雄有些發毛,就今日陳德的表現,梁傑哪怕獅子大開口,也鐵定幫忙做主同意。
你最好識相點,否則……
楚天雄為了不吃虧,眼睛閃爍寒光警告。
梁傑裝作沒看到,放下手端起茶碗,道:“雖然之前只不過小誤會,但小生還是斗膽請二位大人幫忙見證,今日小生代表張家與楚掌櫃一笑免恩仇。”
在場四人都怔住了。
有陰謀,一定是慕容氏幫忙出的注意!
楚天雄心裡恨意之火熊熊。
“先生著實有趣。”黃甲一臉意外打破沉默。
“哈哈哈…自古英雄出少年,本府今日總算是見識到了。梁少俠好氣魄。”陳德一下就明白,梁傑善意是衝著自己來的,很爽快給予回應。
梁傑報以微笑,一口引掉難喝的茶水。
隨後氣氛在今日主角陳德的帶動下,活潑歡快起來。
……
“小畜生,故意在陳德面前裝大量來讓老子出糗。”
楚天雄離開雅間,跟著黃甲進隔壁。
黃甲落座,懷疑梁傑有什麼目的,但手頭資訊不夠所以沒有反駁。
“黃兄,這口氣小弟忍不住。”楚天雄倒茶說道。
“賢弟莫急,難道他陳德還能在瀋州呆一輩子不成?”
“是小弟著急了。”楚天雄當即怒轉喜道,“不知哪來的小野種,也敢一而再侮辱老子,給老子等著,日後百倍奉還。”
“還是先說說賢弟那三侄兒吧。”黃甲轉移話題。
“他怎麼了,最近不是滿安靜的。”
“前幾日……”黃甲轉述之前發生在鳳天客棧的事。
楚天雄聞聽,自己送給鳳天客棧掌櫃牛畢的劍,被侄兒楚歸員拿去打賭,還是輸給梁傑,瞬間臉黑如鍋底。
“那劍贈與牛掌櫃,他才有資格前往恩慈寺學武,他竟然拿去…他…”
“梁傑那小子說過,想贖回那柄劍得拿七千兩銀子,還給了七天期限。”黃甲說道。
啊啊~
楚天雄氣得直跳腳道:“孽畜,欺人太甚!”
聲音傳出,把外面普通雅間的客人嚇得不輕。
……
通往城南的街道。
張芳芳跟在梁傑身後面色疑惑道:“我還以為你打算獅子大開口,沒想到竟然分毫未取,且還率先放下仇恨。”
“冤冤相報何時了。”梁傑回道。
“少來,我直覺你沒那麼好心。”張芳芳冷哼。
梁傑想了下,還是如實解釋自己的想法。
楚天雄敢跟土匪合作綁架張芳芳,害死那麼多鏢師和無辜人,吊起來扒皮掛牆頭都不為過。
前天在燕城費力幫慕容笑笑,就是有這樣的打算。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岳父張炮被人設局引來個假廢帝。
須知自古造反,要麼一步登天,要麼身死株連家族。
就當前燕國內部情況,幾乎是後者,所以昨夜他臨時決定助力陳德升官。
剿匪那麼大功勞,陳德甚至可能升為從三品。
如此一來,若是有人藉口想誅殺張家上下,陳德就能發揮作用了。
畢竟當今聖上秦會忠,怕有人學自己搶皇位,故而不設丞相一職,軍權也牢牢抓在手裡,從三品幾乎觸頂,能發揮很大的能量。
另外。
這次張炮‘造反’如果沒被揭發,那利益之大可不是小小割楚天雄那點肉可比,畢竟朝中有人好辦事,陳德只要稍微漏一點,就足夠張家上下吃得滿腦肥腸。
“這樣你明白了吧。”梁傑笑道。
“別人是抱大腿,你是自己製造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