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裡眾人是驚愕,假廢帝唐聖則腦袋打結了。
恩慈寺。連當今燕國皇帝陛下都要禮敬三分,牛畢作為大弟子,將來必繼方丈衣缽,皇室也很看重的。
梁傑竟然能認識牛畢,態度還那麼隨意,更重要是牛畢不但不生氣還行弟子禮。
唐聖覺得唯有梁傑是廢帝梁文景,眼前發生的一切才合理。
錯不了。
唐聖越思考越堅定。
“先生教訓得是,是小僧著相了。”牛畢在唐聖和鐵虎之間的空位坐下。
梁傑沒回應只管吃。
“今日這頓海鮮由小僧請,以報答前日先生授秘方之恩。”牛畢面色恭敬,眼神盡是感激。
梁傑不得不停下嘴抬頭道:“一碼歸一碼,秘方是回贈你送的茶盞,雖然我不喜歡你高調的方式。”
牛畢一愣隨後道歉。
“既然回禮,我就沒記著仇,安心吃吧。”梁傑大方說道。
牛畢鬆口氣,而後堅持這頓海鮮自己請。
“不要,我不想再回禮,之前唐公子想去你客棧,為了避嫌我都特意否決了。”梁傑如實說道。
“此間客棧是小僧昨日盤下來的,改名感恩樓也是因先生而起,盤下來的目的,也是想距先生近一點。”牛畢雙手合十聲音清晰。
周圍客人們下巴都要驚掉了,花那麼多銀子盤下城南最好的客棧,只為了更靠近一個上門女婿?
梁傑到底是誰。
“長得也就過得去,沒看出來有說明特別的,禪師為什麼如此重視?”有人忍不住說出心裡的疑惑。
客人們肢體僵硬默默點頭。
不管怎麼樣,今晚梁傑不用當冤大頭,花相當前世六百萬,就只是吃一頓海鮮。
牛畢也更靠近一點自己的恩人。
唯有唐聖是受傷的人,不管是看笑話還是離間張家的陰謀,都瞬間土漰瓦解了。
……
是夜。
唐聖房間多了個黑衣人。
“屬下參見大人。”唐聖單膝跪下。
“到底怎麼回事?”
黑衣人是在張家周圍負責監視的人員隊長,公子良的助手,晚上恰好回去城北覆命錯過現場,回來得知手下回報,立馬潛伏進鐵匠鋪。
唐聖保持姿勢,道:“屬下懷疑梁傑就是廢帝。”
“何以見得?”
“城隍廢廟內趕走七階武者,還能指揮得動那個瘋子張年年,在感恩樓受到牛畢禮敬等,無不說明身份非同小可,而他來到張家應招女婿那天,恰好和廢帝逃跑隔了一天有餘,算起來時間是吻合的。”唐聖轉述自己的猜測。
“說說當時牛禪師神態、言詞,不許新增個人主觀看法。”黑衣人追問。
唐聖用客觀的角度,從梁傑抵達客棧開始說起。
黑衣人默默的聽著。
半響後。
黑衣人開口:“梁昏侯被軟禁前五年是我帶人監視的,別說武功深一點的文章都看不懂,怎麼可能入得了恩慈寺大弟子的法眼。”
“大人認為……”
“牛禪師大機率是看中梁傑背後的人,依照那小子滿嘴南方口音,應該跟武德殿九個創始人中消失那位有關。”黑衣人大膽推測。
“那廢廟前……”
“張年年沒瘋之前是個武學天才,明白了吧。”
黑衣人責怪的意思,唐聖混進張家那麼多天,連最基本的核心成員資料都不知道。
唐聖嚇得趕緊磕頭。
“行了,好好幹。”黑衣人甩手消失當場。
唐聖癱坐冰冷的地面,今日真的是一事無成,悽悽涼涼。
……
唐鏢局鏢頭大廂房裡。
梁傑和張芳芳臨窗對坐,床外初冬寒意逼人,天上的月光被一層薄薄白霧遮住。
“有人去隔壁了。”梁傑說道。
張芳芳不意外,而今鏢局、鐵匠鋪周遭佈滿燕國禁衛隊成員在監視他們。
“你知道嗎?晚上我差點嚇到魂飛。”
“怎麼了?”
梁傑視線從窗外轉回屋內,見張芳芳報請嚴肅,腦袋轉得飛快,接著如實交代,在廢廟外讓張年年進去獨自面對刺客。
“刺客?”張芳芳表情驚愕。
“蛤?你不是為這事生氣?”
“到底怎麼回事。”
“就是……”梁傑說了下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