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畢留在瀋州暫代知府一職,為的是求才。
梁傑有臥龍之姿,就是那個‘才’。
他想若得到協助,拿下佔據草原和中原互通的關隘。
此前好不容易製造一個籌碼,結果就兩清了。
一時間無法接受,各種方法在腦海裡翻騰推演。
這時。
梁傑抱拳道:“大人事務繁多,草民不敢打攪,此間先行告退了。”
說完梁傑拉著張芳芳的手離開。
牛畢想留但沒有好藉口,只能不甘心道:“今日多謝先生仗義出手,找個合適日子小僧登門感謝。”
梁傑頭也不回道:“恐怕你是沒有合適的機會,對方不會善罷甘休。”
牛畢當然知道了,畢竟齊國三人離開前放下狠話,想知道梁傑能否推算出來,於是順勢問道:“請先生明示。”
“不知道,國家大事非我一介草民可議論。”梁傑加快腳步。
牛畢別提有多失落,勉強送到門口
廳內。
瀋州精英們圍到牛畢身邊,各種溜鬚拍馬屁,把今日功勞歸咎在牛畢身上。
……
外面。
梁傑拉著張芳芳的手,迎著雪花緩步移動。
“相公,對不起,都是我衝動……”
張芳芳很後悔,梁傑這一冒出頭來,吸引齊國人和南韻大師都注意到了。
要知道梁傑可是‘梁文景’,太過耀眼不是好事。
“傻瓜,沒你想的那麼嚴重。”梁傑說道。
張芳芳搖頭道:“你用安慰我了,要不我們南下中原,去任小鳳老家?”
“真沒事。”梁傑握緊張芳芳的手,耐心解釋。
渾河北岸的人們,一向不把南岸當瀋州人,故此從根本上就無法接受,他作為一個城男人還是贅婿,幫燕國擊退齊國。
他猜測現在,那幫人鐵定圍著牛畢拍馬屁,把自己從功勞裡摘出。
今日來棋盤園觀戰,不是個人能力優秀,就是代表大家族,此間他們態度就代表著一種‘勢’能。
他日行賞今日這場策論,這些人的態度就會發揮作用。
也就是說,大機率在燕國朝堂不會有‘梁傑’名字被提起。
“南韻大師和齊國人都親眼看到相公大發神威,瀋州人掩蓋不了真相。”張芳芳還是不放心。
“這世界就沒有真相。”梁傑說道。
張芳芳無語道:“麻煩說我能理解的好。”
“無論是個人還是團體,從生到死的驅動力來源都是想外索求,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利益。”
梁傑回頭看了眼被雪花遮蔽的府衙,嘆氣一聲轉回頭,道:“小禿頭是老禿頭的衣缽繼承者,為自己一身本事也為恩慈寺能傳續,會竭己所能提供幫助,今日兩國交戰如此大的功勞,傻子才扔給個贅婿。”
張芳芳認真思考了下,覺得梁傑想法成立,愧疚稍微緩和,追問道:“那齊國三人呢?”
“幾年前齊國聯合燕國朝堂某些人,讓小禿頭丟了十個縣,針對不當當是小禿頭,是燕國最強武將南將軍,肯定還會有第二次。”梁傑解釋。
“那不正好,可以把你抬出去貶低牛知府。”張芳芳疑惑道。
“不不。”梁傑撇頭望著張芳芳眯眼道:“當年的事能成功,真正主謀是燕國皇帝,因為秦會忠的皇位是竊取來的,怕別人有樣學樣,南將軍那麼強,就必須得打壓。”
“你這在說廢話。”張芳芳翻白眼。
“傻姑娘,你好好想想,小禿頭是誰的徒弟,能那麼好殺嗎?”梁傑笑呵呵道。
張芳芳瞬間被點醒。
南韻大師乃北境武道數一數二的高手,是個超凡者,所以牛畢丟了十個縣,也只是停職大牢都沒坐。
“捧殺嗎?”張芳芳試探道。
“沒錯,只要把牛畢野心完全激發出來,做出絕大多數人無法容忍的行為,就可以以大義名頭,殺之。”梁傑雙目寒光閃爍。
縱觀古今,看似江湖打打殺殺沒有道德倫理,實則朝堂才是那個真正的劊子手,以人情世故掩蓋血腥,動則數以萬計生靈灰飛堙滅。
這也就是他,跟陳德、牛畢等人交流時,非要追求主動權的根源。
他要在有危及自己生命事物時候,能夠有說‘不’的權利。
他沒有隱瞞自己的想法,耐心轉述給妻子聽。
“好亂,還是押鏢來得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