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畢望著梁傑笑臉愣住了,想起‘將不可以慍而致戰。’的兵法。
梁傑兜兜轉轉一大圈,是提醒他不能意氣用事。
想明白這點,他朝梁傑行禮:“學生受教了。”
眾人受不了,四品武將給一個贅婿行弟子禮,不自愛丟燕朝的臉面。
梁傑擺擺手,視線轉回齊國三人身上,道:“小生不才,願為燕國出點力所能及的小貢獻,希望三位老哥不棄。”
“不敢當。”齊國三人沒有一丁點剛才的傲氣,面色凝重回禮。
正如梁傑推測的一樣,三人在自家使團僅次於使者。
伍長齊者候,其實是使團護衛隊長,齊國皇家禁衛從七品副尉。
伙伕頭齊者諸,來自齊燕幷州軍正七品致果校尉。
童生齊者圭,是齊國朝廷負責聯絡北邊境相關負責人,官至從七品。
三人還都出自名門,對燕國很瞭解。
他們都知道牛畢是燕國年輕武將佼佼者,卻能對一個贅婿行弟子禮,加上剛才梁傑的表現,要是再看不出門道,白活了。
屋內眾人不幹,讓贅婿出場不就證實齊國人的評價,燕國無能人。
牛畢察覺轉頭瞪眼,把眾人紛紛嚇得不敢說話。
牛畢不僅是武將兼知府,還是正八經的九階初段武者,殺他們不要太輕鬆。
“這小娃有點意思。”觀戰席中間上賓主位,南韻望著屋外,手捋著長眉,對梁傑稍微有點改觀。
……
雙方進屋。
燕國眾人帶著怨氣分居兩側觀戰席。
齊國三人並排,站在中間蓋布的物件左側,梁傑走到右側,張芳芳在他身邊默默作陪。
牛畢則移動到南韻坐著的席位前,面向大門的位置,而後面色嚴肅,揮手道:“掀開。”
“是。”
章臺得令抓起蓋步的一角手用力一抖,布如浪濤翻騰飛起。
章臺抓著步朝著大門外移動。
佈下的物件緩緩呈現在眾人視線中。
哇~
場中響起一道道驚呼。
左側的齊國三人眼睛瞪得比牛眼大。
佈下的物件,是模擬按比擬縮小的景觀,三人一下就看出來是幷州風貌,雖細節處有所差異,但重要關隘、山峰河流走向,精確到讓人懷疑。
“牛大人不愧是我燕國最年輕的將軍,製作的沙盤跟真的一樣。”
“我就知道當年將軍丟掉十個縣肯定有貓膩。”
“……”
觀戰中不乏有人懂得行軍,雖然很淺就是了。
“長大了。”南韻就不是普通唸經和尚,看到的資訊全場最多,一臉欣慰語氣很是驕傲。
牛畢迅速轉身抱拳道:“徒兒羞愧,此物乃是高人傳授,徒兒只是帶手下依圖復刻,即便是有如此好的條件,精細程度還不足一成。”
南韻聞言目光看向梁傑,轉念又否認心裡猜測。
無他。
梁傑太年輕,相貌比牛畢小十來歲,身上沒有一絲行軍痕跡,絕對畫不出精妙絕倫的山川風貌。
牛畢見師父面色,猜到師父心中所想,就想解釋清楚,話到嘴邊就硬生生吞回去。
一來,燕國禁衛副統領公子良還在城裡,訊息傳出去怕不是來搶人。
二來,引起齊國三人驚醒,恐怕齊國又要生事。
“開始吧。”牛畢跟南韻點了下頭,轉身宣佈策論開始。
“樂狼、陽凌……”
梁傑依照前世玩過戰爭遊戲,拿起桌上的木棍率先開口。
他先圈出幷州原本屬於燕國的領地,燕國如何行軍部署,會損失多少兵馬,取得上中下那一種成績,詳細到就算張芳芳都能明白。
全場寂靜無聲。
期間不免把千年後行軍打仗術語說出來,好在大差不差,懂行稍微拓寬下思維就能反應過來。
齊國三人是專業人士,聽著梁傑的簡述,看著微縮景觀,腦海不自覺浮現戰爭場面。
臉色凝重到額頭汗珠直冒。
“不出一個月,十個縣盡在燕國……”梁傑繼續分析。
“不對,齊國可以從樂狼縣東南部白河進入,之後分成三股,一股佯攻直撲燕國在縣裡的據點,一股繞到樂狼山東北部截斷燕國支援,一股繼續沿白河北上橫跨狼山,從西邊插入直取戰略要地陽凌縣。”
齊者諸判斷繼續下去,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