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通很滿意地點點頭,臉上永遠掛著他那祥和的笑容。
這時的鄧福也拉著鄧倫回來了,鄧倫身上並沒有任何受到懲戒的痕跡,很明顯剛剛那只是鄧通和鄧福一唱一和的演戲給史萬千看的。
鄧倫臉上明顯掛著不悅,但在鄧通面前,他卻是沒有發作。
他只是癟著臉,雙眼一個勁兒地望著地板。
鄧通瞥了他一眼,卻也不曾理會,而是對著他身旁的鄧福說道:“福兒啊,去縣衙,把事撤了,使多少錢回頭我補給你。”
“是,錢就不用了,之前我和這裡的官員打交道挺深,這種事也就是個順水人情,無礙的。”
鄧福得了命令,是立馬跑了出去。
鄧通對鄧福這養子加大總管總是很滿意,從來是挑不出任何毛病,鄧福出發後,鄧通便繼續笑著對華老二問道:“是不是很意外,我為什麼會提前來了?”
華老二卻是搖搖頭道:“東家此番是和白相同行,自然是要先行一步確認這裡的妥當,才更為把握。”
鄧通一聽這話,便笑著拉住了華老二的手腕,將其拉到自己身前坐下,並誇讚道:“嗯,果然是個大才,看來我的靈兒看人的眼光不錯。”
華老二頭一次見這個世界的首富,心裡多少是有些發虛的,只得尷尬地賠著笑,將頭也微微地低了下去。
隨後,鄧通看向了一旁的鄧倫,他這是第一次見自己兒子露出這般賭氣的表情,這令他很意外,從小沒收到過委屈的鄧倫,從來都是輕浮不已,哪怕面對自己的責罵或者責罰也是嬉皮笑臉的面對,突然的這般正經,還真讓鄧通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他衝著鄧倫用極其溫柔,並略有玩笑的語氣喊道:“鄧伯瑜公子,也過來坐下好嗎?”
鄧倫一聽自己父親故意挑逗他,是又氣又憋不住地笑,但終究是覺得自己這個時候笑很沒面子,便還是故作氣憤的模樣坐了過去,並雙手橫抱在胸前。
見在場的幾人上位者坐下,食傷樓的夥計們很識趣的擺上了上好的茶水和水果。
鄧通這些日子沒見鄧倫,心中甚是想念,這終於是兩人見面,鄧通是柔聲問道:
“兒啊,這些日子可還好?”
鄧通說著,軟嘟嘟的小手還在鄧倫的胳膊上拍了拍。
這一拍不要緊,鄧倫卻是突然呲牙咧嘴起來:“哎呦呦!”
見狀,鄧通有些慌了,忙將手遠離鄧倫的胳膊,又一臉憂色地問道:“胳膊怎麼了?”
鄧倫略微緩了緩疼痛才沒好氣地解釋道:“讓你那好大侄兒用刀片的。”
“什麼?”鄧通是一臉驚容,並且只在下一瞬間,他那笑容可掬的臉龐,竟換上了一臉的怒氣!
“你沒必要這個表情,就是今天,你那好大侄兒強搶民女,讓我撞見了,便拿著棍子和他動起手了,他雖然打不過我,但也算功夫不錯,我吃了點小虧,他被開啟瓢了。”
鄧倫說著,還一臉的神氣。
可鄧通卻是對他的這番話充滿了質疑,他擼起了鄧倫的衣袖一邊檢查傷口,一邊問道:“就你這兩下子,還打的贏持刀的對手?”
一聽這話,華老二就捂嘴笑了。
鄧倫見自己被拆穿,面子上掛不住了,又匆忙解釋道:“當然了,最後我大哥那一發投石也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大哥?”鄧通疑惑地看著自己的兒子,他沒想到,他從來都是把自己居於高位的寶貝兒子,居然會認大哥。
鄧倫見自己父親疑惑的模樣,急忙指著華老二解釋道:“是,華食傷現在是孩兒的大哥,爹您有所不知,這段時間堅國鬼子打過來了,孩兒想回家躲躲卻又怕半路被堅國鬼子給害了,所以就只能屈尊於此,在這裡無依無靠的,孩兒總得有個庇護呀!所以就認了華食傷為大哥,爹你不知道,我大哥可厲害了,就連戚無疾都是他的結拜兄弟,對了爹,你們這趟來沒遇到堅國鬼子吧?那天夜裡他們都打到街裡來了,太嚇人了……”
鄧倫像一個受盡委屈的孩子,一個勁兒向自己的父親訴說著,他將他來東萊的經歷是通通倒了一邊,鄧通默默聽著,是越聽越離譜,尤其是他聽到了鄧倫竟向他抱怨:
“爹你為什麼寫信和大哥說:我要是不聽話,就把我手腳全部打斷?對孩兒也太狠了吧?”
鄧通是完全懵了,但只一秒,他就意味深長地看了華老二一眼。
華老二則是有些尷尬地低下了頭。
鄧倫還在訴說著自己這些日子的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