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們忙碌了起來,華老二在趴在櫃檯又寫了一封給京城鄧家的書信。
信中避輕就重,只是說明了史萬千得知了堅國客戶資訊的事,但對於史萬千是怎麼得知的,以及鄧倫在東萊酒生夢死的事是一概沒提。
信剛寫罷,剛剛升為總捕頭,但大傷未愈的劉波穿著總捕頭的行頭從門外走了進來。
“客官裡面請,隨便坐。”
朱震兒照常在門口招呼著。
劉波在朱震兒面前哪裡敢端著,氣勢立馬矮了三分回應道:“公子,屬下不敢。”
朱震兒也不理他,依然是津津有味玩著店小二的遊戲,一把將劉波扯進了屋來。
舊傷未愈的劉波被這一扯,疼的是齜牙咧嘴。
但也不敢反抗,只得任由朱震兒把他拉進了門,隨處找了個座位就按了下去。
華老二見這一幕不禁和夥計們集體是偷偷捂嘴一笑。
引得劉波甚是不滿,大聲嚷嚷著:“華老二!好啊你,你強搶捕頭是吧?我好歹也是為了幫你才受的傷,你都不幫幫我?”
華老二這才衝著朱震兒擺擺手道:“震兒別鬧,劉班頭,啊不,應該是總捕頭,身上還有傷呢。”
朱震兒也發現了被自己按住的劉波痛苦表情,便趕緊笑盈盈地鬆開了手,又一蹦一跳地跑到了門外迎客了。
得以解脫的劉波趕緊活動了下胳膊,裝作不悅地說道:“好啊你!就這麼對我是吧?”
“得得得,劉總捕頭今天到底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呀?這還沒到飯點呢?咋回事啊?說媳婦想給我下帖呀?”
華老二放下了毛筆,笑嘻嘻地走出了櫃檯,坐到了劉波面前。
誰知,劉波還果真掏出一張紅色喜帖出來,並對著食傷樓的夥計們說道:“嘿!你小子是能掐會算是怎麼著?兄弟們,到時候都去啊!咱們兄弟也算是一塊同生共死過一回了!”
華老二一驚:
“我擦,你真的假的呀?喂,你醒醒,你命裡就不該有這個!”
又伸出手在劉波臉上摸了又摸開著玩笑。
一眾夥計被這一幕紛紛逗笑。
劉波也被華老二逗笑了,一邊把華老二的手扒拉到一旁一邊展開喜帖道:“你小子看不起誰?看看,看看,喜帖擱這呢!再說了,我之前那是因為幫大哥還賭債,所以才窮,這回不用還了,俺娘立馬就給俺說了房親事!”
華老二提起一旁的茶壺給劉波倒了碗茶水後又問道:“劉海的賬還清了?不容易啊,不枉你天天貪汙受賄。”
“去你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不行亂說啊你!”
劉波劃拉了華老二腦袋一下,在確認四周五人之後才敢繼續說道:
“大哥跑了,俺娘讓的,俺前兩天受傷,俺娘心疼壞了,說俺這麼大歲數還沒成家啥的那些話,讓俺哥聽到心裡去了,大概是覺得愧疚吧,就留下一封書信,說是去北州那邊投奔朋友去了。”
聽到這則訊息,華老二無限感慨,劉波的大哥劉海,他曾在街上賭坊門口見過,總是衣衫襤褸的和一群不三不四的人推牌九,手氣又極差,前前後後輸了幾百兩是不止,畢竟劉波為了還他的賭債徇私枉法往自己口袋裡劃拉的都有七八百兩了。
“浪子回頭金不換呀,我嫂子是誰家的千金呀?你這辦的也太快了,前兩天還沒聽說起呢。”
“姓吳,不是什麼千金小姐,你應該沒聽說過。快是快了點,俺娘著急嘛,行了請帖放這了,到時候記得來,我還得跑好幾家去送請帖了!不和你們聊了,都忙著哈!”
劉波一邊說著一邊走出了大門,臉上的笑容無可掩蓋,華老二也是打心底為他高興。
儘管劉波這人,總為了錢做一些出格的事,但他終究也不是為了自己,若不是他大哥欠債,若不是他娘硬逼,他大概也會是一個好人。
店裡的夥計多數都是東萊獄裡待過的犯人,一開始對劉波是又敬又怕,但自從出來以後,和劉波相熟了,又經歷了許多事,但也變得親近了起來,也都紛紛替劉波高興呢。
這其中屬華強和劉波感情最深了,他倆是接觸時間最長,出來後又常常一起鬼混的好友,多少也是有些惺惺相惜,之前劉波三番兩次的來食傷樓報信,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華強這層關係。
此刻的華強正衝著門外痴笑,那開心的表情就好像他要結婚了似的。
“喂,強子,怎麼著啊?你也想娘們了?要不給你也說一房親事?”
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