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上,兩匹快馬疾奔而過,激起一溜煙塵。
“蘇少俠,應天乃是我大明朝兩京之一,太祖孝陵所在之地。”
應無求忽的開口說道,同蘇塵講述起應天的情況。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跟蘇塵提前打一針預防針。
如若不然,等到了應天之後,以蘇塵這個殺胚的性子,一旦控制不住大開殺戒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畢竟,應天那地方,非比尋常。
蘇塵縱馬狂奔,斜了應無求一眼,有些不解。
應天是什麼地方,他清楚的很,應無求這小子現在說這些幹什麼?
“成祖皇帝雖然將都城遷到燕京,但應天的體制卻是沒往下降,依舊保持著京師格調。”
“除開內閣之外,六部、九卿、科道、宗人府等在應天均有設立。”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說到這裡,應無求的語氣忽然變得嚴肅起來,“應天依舊設有京營,有大軍駐守。”
“大小教場營兵,神機營兵,巡邏巡遊營兵,新江口營兵,按照建制來說,幾大營加起來,共有軍卒十二萬之眾。”
“所以?”蘇塵開口問道。
“所以,您老人家到應天之後,能不能稍稍收斂那麼一丟丟。”應無求一邊懇求著,一邊用右手拇指和食指靠在一起,比劃了一個“一丟丟”的動作。
“要是引得大軍圍剿,十二萬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咱倆了。”
蘇塵輕笑一聲,“呵,你這就是汙衊我了,江湖上的朋友誰不知道,我這個人最低調了。”
應無求嘴角抽了抽。
低調?這兩個字,怎麼看都和蘇塵沾不上一點邊。
“江湖上的朋友?敢問蘇少俠這些年在江湖中結交了多少朋友?”
“暫時沒有,不過以後應該會有的。”蘇塵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著。
應無求不由又是一陣腹誹。
不過,他卻並未再多說什麼。
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到位了,若是繼續囉嗦,萬一惹得蘇塵不悅,就得不償失了。
況且,他相信,蘇塵能在江湖中混跡這麼多年,闖出偌大的名頭,也是一個懂得審時度勢的人,不會去做那種主動送死的事情。
兩人不再多言,一路縱馬狂奔,嚮應天方向趕去。
杭州城中,某家客棧。
任我行從大床上悠悠轉醒。
此刻,他渾身上下幾大要穴,都被髮絲一般的金針封鎖著。
這些金針只有一個效用,那便是封鎖經脈,限制真氣流動。
這些,自然是任盈盈和向問天做的。
他們兩個生怕任我行醒來之後神智依舊處在混亂狀態。
到時候,可就沒有第二個蘇塵來幫他們抵擋了。
好在,兩人的擔憂是多餘的。
從任我行的狀態來看,他現在似乎已經恢復了清醒。
而就在任我行醒來的第一時間,任盈盈和向問天就已經察覺到動靜了。
兩人小心翼翼的來到床前,眼中帶著試探之意。
“盈盈,向兄弟,我已經恢復清醒了,你們不用怕。”
雖然之前任我行神智不清,但他對於剛才的記憶,都保留著。
所以,此刻他也明白任盈盈和向問天害怕的原因。
聽得此言,任盈盈和向問天才長出一口氣。
“爹爹。”任盈盈呼喚一聲,帶著哭腔。
她撲到床前,開始替任我行拔除身上的金針。
“教主。”向問天也是滿臉激動之色,湊上前來,跟任盈盈一塊動手,拔除金針。
在兩人的合作之下,很快,任我行身上的金針全部都被拔除。
經脈之中的真氣重新恢復流動,任我行也長長撥出一口濁氣。
三人互訴衷腸,閒聊幾句,而後,任我行忽然想起蘇塵,開口說道。
“那個黑衣刀客好生厲害,竟然能以宗師之身戰勝我,他現在在哪?”
聽到任我行打探蘇塵的下落,任盈盈以為他咽不下斷臂之恨,想要找蘇塵報仇。
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急切之意,臉色也是驟變。
“爹爹,你現在大傷未愈,報仇之事還是日後再說吧。”
向問天也開口勸解起來,“是啊教主,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待您養好傷病,再行報仇也不遲。”
聽著兩人的話,任我行搖頭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