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大漠溫度很低,甚至會降至冰點以下,處在野外沒有房子遮蔽的人,大都會選擇點燃一團篝火來取暖。
此刻,在悅來客棧以北五十餘里處,一團橘紅色的篝火正在烈烈燃燒。
三個穿著墨綠色繡花長袍,頭戴白玉黃金高冠的老人,陰森森的坐在篝火旁。
一股接一股的肅寒之意從他們三人身上散發而出。
不禁讓人心中產生一個疑惑---他們三個,是不是比大漠夜晚的氣溫還要冷?
這三人不是別人,正是魔教三大護法長老,歲寒三友---孤松,枯竹,寒梅。
在一片沉默之中,孤松忽然開口說道:“教主已死,教主之子也慘遭毒手,魔教已無合適的繼承者。”
枯竹開口道:“群龍無首,遲早分崩離析,魔教乃是教主一片心血,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那一幕發生。”
寒梅也開口道:“按照教主遺志,誰掌握羅剎牌,誰便是本教繼任教主。”
三人各自說完,對視一眼,而後異口同聲道:“先去取回羅剎牌!”
三人正說著,夜色之中,忽然傳來一陣縹緲的吟誦聲
“九天十地,諸神諸魔,俱入我門,唯命是從!”
在這一陣吟誦聲中,幾個身著黑色夜行衣的人向著歲寒三友急速而來,眨眼之間,便抵達他們三人面前。
來者半跪在歲寒三友身前,用一種恭敬的語氣說道:“啟稟三位長老,屬下已將羅剎牌下落探明。”
聽得此言,歲寒三友眼中同時閃過一抹精光。
孤鬆開口問道:“羅剎牌在哪裡?”
“回長老,羅剎牌在殺神蘇塵手中,他此刻就在此地以南五十里的悅來客棧。”
“你說什麼?”
“殺神蘇塵!”
“羅剎牌怎麼會在他手中?”
歲寒三友俱是一驚,面色變得十分凝重起來。
羅剎牌會在殺神蘇塵手中,這是他們萬萬沒有預料到的事情。
作為魔教的護法長老,他們訊息自是靈通無比,知曉蘇塵殺神的名號。
同樣的,對於蘇塵的恐怖戰績,他們也一清二楚。
換做是其他人,得到羅剎牌,歲寒三友定會直接殺上門去,用強硬武力,奪回羅剎牌。
但,眼下,羅剎牌卻落在了蘇塵手中。
他們可沒有膽子和實力,去從蘇塵手中搶回羅剎牌。
畢竟,那可是一個刀斬兩大陸地神仙的絕世猛人。
以他們三個的實力,去從人家手裡搶奪羅剎牌,簡直就是在自尋死路。
一時間,三人本就陰沉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起來。
“難不成,苦心經營,到頭來卻要為他人做嫁衣裳?”孤松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苦澀之意。
玉天寶正是被他們三個給秘密殺死的。
如此做,就是為了除掉魔教唯一的合法繼承人,順便得到羅剎牌,好順理成章,名正言順的掌控魔教權力。
但現在,一切謀劃,卻都成空了。
羅剎牌落在了殺神蘇塵手中,一旦他對魔教之主的位置動了心思,結局可想而知。
現場的氣氛忽然變得凝固起來。
篝火雖然在燃燒,但歲寒三友卻無法從其中感受到一絲一毫的溫度。
沉默良久,枯竹忽然開口說道:“現在怎麼辦?難不成,就這麼放棄了?”
“放棄?自然不能就這麼放棄。”孤松面帶不甘的說道。
“可是,以咱們三個的實力,想要從殺神蘇塵手中奪回羅剎牌,無異於痴人說夢。”寒梅一臉鬱悶的說道,“若是執意要奪,不僅無法奪回羅剎牌,就連咱們三個的性命,也要搭進去。”
此話一出,孤松和枯竹也是一陣沉默。
他們清楚,寒梅說的對。
沉默在三人中間蔓延,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孤松眼中忽的閃過一道亮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事情,頓時,他就興奮起來。
他看向枯竹和寒梅,激動的說道:“等等,或許咱們搞錯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枯竹寒梅齊聲問道。
孤松說道:“羅剎牌雖在殺神蘇塵手中,但他不見得想要去當魔教教主。”
“以他足以弒殺陸地神仙的強悍實力,縱然是玉羅剎還在世,魔教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如今,玉羅剎已經身死,魔教就更難入他法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