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不棄覷著程蕊珠的臉色,心裡忐忑不安,生怕小媳婦一生氣掉頭而去。
只好一邊用袖子擦了擦沙發,一邊放軟了聲音小心翼翼道:
“蕊珠你坐,坐這裡。”
“...那個什麼倩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之前都沒見過。我這個大嫂她經常抽風的,做事想一出是一出,你別往心裡去。”
“沒關係,”
程蕊珠是覺得一個女人敢這麼不管不顧,多少有點原因,所以她也沒急著出手。
弄明白原因再說。
程蕊珠拿出自己帶的禮物:一顆看起來200年左右的人參,她用空間裡的池水連夜澆出來的,她也不知道效果咋樣。
裝在木盒子裡,應該拿得出手?
“陸伯父,這是我放牛的時候,在貓耳山上挖的,您別嫌棄。”
陸父眼睛都瞪大了。
天爺啊,這白白胖胖水靈靈、跟大蘿蔔一樣的大棒槌,根鬚上還帶著新鮮的泥,你管這叫“別嫌棄”?
這啃一口怕不得起死回生!
陸父突然覺得,這個小兒媳婦好像也不是個正常人,怎麼破?
不過,關他什麼事?人又不是他娶。兒子看中就行!
反正他瞧這姑娘身子正,眼神清明,和老大媳婦比起來那就是天上地下。看來還是小兒子更有福氣些啊。
剛好家裡的服務人員楊阿姨送茶過來。
陸父道:“……那個,兒媳婦啊,你坐會兒,我上樓拿點東西就下來。”
程蕊珠:“……”
剛才還是“蕊珠”,這會兒就叫上兒媳婦了。陸家這跳著來的節奏是一脈相承的嗎?
趁著陸父上樓的空檔,陸不棄趕緊把陳鳳春的情況介紹了一下。
他這位大嫂原本是川省一個小地方文工團唱歌的。他大哥陸不離下基層檢查工作的時候,基層組織文藝演出,就被陳鳳春盯上了。
也趕巧那天負責護衛陸不離的是地方上安排的警衛、讓她鑽了空子,偷偷溜進了休息室,又鬧出動靜來。
陸不離因為在午休,外衣都脫了,一時說不清。陳鳳春非說是陸不離約她來的,最後沒辦法,為了不造成更壞的影響,陸不離捏著鼻子娶了。
陸不離雖然不願意,但一個女人而已,本來想著娶就娶了。
結果婚禮那天,陳鳳春大概怕陸不離不願意和她圓房,又幹脆下了烈性的藥。
這一晚上把他大哥折騰的,差點去了半條命。從那以後他大哥就幾乎不回家了。一開始陳鳳春還戰戰兢兢生活了一段時間,沒多久就發現自己居然懷孕了,一下腰板就硬實起來。
等兒子陸川生出來,更是徹底放飛自我了。
當即把陸家好不容易給她調到市來的文工團工作賣了,也不上班,就在京城當個富貴閒人。
陸不離不回來,她就到處找事兒。一回來就又哭又鬧、直到陸不離再次離家,就這麼惡性迴圈。
“陸川這孩子也被養廢了……”陸不棄嘆息著說。
“伯父沒考慮過把孩子接過來養嗎?”程蕊珠好奇,總歸是陸家的子孫。
“我們提出來過,那女人不願意,到處跟人說陸家搶孩子,讓她們母子分離。”
“最重要的是,那孩子自己也不願意……”
“和他媽這麼親?”她覺得陳鳳春也不像多麼愛這個孩子的樣子。剛才陸不離要去抓孩子,她沒從陳鳳春身上感覺出一點緊張。
陸不棄苦笑:“因為陳鳳春不管他,什麼都依著他,到這邊就要受管束,所以……”
所以,這孩子根子上就歪了。
“哦,”程蕊珠瞭解了,也就釋然了。反正和她無關,她就當八卦聽了。
這當口陸父抱著個挺大的匣子走下樓來。
“這些都是孩子媽當年的嫁妝,說好留給兒媳婦的。”
陸父手撫著光滑的匣子,目光流露出一絲懷念和惆悵。停了一秒,開啟匣子,裡面浮出一層珠光寶氣。
陸父好像覺得有些傷眼睛,目光晦澀,很快就合上了。直接把匣子推給程蕊珠:
“老大媳婦是那樣,孩子媽不會願意把這些留給她。現在這些都是你的,拿回去慢慢看吧。”
他又拿出一個存摺。
“這是陸家給你的聘禮,我一個糙老爺們兒也不太會操辦這些,你倆的婚事,想要什麼自己買。”
程蕊珠開啟一看:好傢伙,整整三萬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