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怎麼也是個加分項。”
蘇如意震驚於蘇銀的這番言論,而蘇銀只是輕描淡寫地解釋說,他只是遺憾和難過,因為他小時候過得太苦了。
但實際上,蘇銀是管玉梅最偏寵的兩個孩子之一。
正陷入回憶,蘇如意突然尖叫了一聲。
因為管玉梅已經伸出了手,在她的手背上狠狠掐了一下。
久違的疼痛,瞬間鑽心入肺。
管玉梅邊掐邊罵:
“你個災星,我就知道你是裝的!能耐了是吧?就輕輕打了你幾下,還會裝暈了?真是個壞到骨頭裡的下賤胚子!”
蘇如意抿著嘴,靜靜看著管玉梅因為咒罵而扭曲的臉。
她把拿著擀麵杖敲後腦勺,叫“輕輕打幾下”。
一個人,真的可以憎恨自己的親生女兒,到這種程度嗎?
母女親情,在她心中就一文不值嗎?
上輩子,蘇如意被蘇銀救出後,曾經思考了好幾年這個問題。
那時,她還不知道,蘇銀給她買車買房,請保姆司機,還供她讀書,只是把她當做了儲備腎源。
蘇如意還以為,自己終於走回了人生的正軌。
她那麼努力地學習,每晚都到凌晨兩三點。
她參加成人高考,一次就透過,上了大學。
因為想要報恩,她甚至選擇了中醫專業,想著自己學出來了,能幫著蘇銀、幫著家人調理身體……
五年,她就修完了七年的學分。
夏天秀遞給她那瓶絕命礦泉水的時候,她馬上就能拿到畢業證書了。
在大學裡,她也選修了心理學課。
老師一語中的——拋開親情的遮羞布,她的一切遭遇,都來源於自身實力太過弱小。
“既然能起來了,就趕緊滾去做飯!別磨磨蹭蹭的!”管玉梅又呵斥了一句。
要說蘇家人對於蘇如意的印象,那就是——木訥。
蘇如意早慧,從小,四哥和五哥就不停告訴她,在家裡其他人面前,要儘量降低存在感,韜光養晦,一切,等長大以後再說。
當霸凌者面對一個沒什麼反應的被霸凌者時,興趣,是會漸漸喪失的。
蘇如意低下頭:“知道了,媽。”
她的實力,的確太過弱小……
但她,本來是有一個寶貝的呀。
上一世,從記事起,她就常常做同一個夢。
夢裡有個白鬍子老頭,總拿著一顆通體透紅的瑪瑙珠子,硬要塞給她。
老頭兒還叫她“少主”,說瑪瑙珠子是個傳家寶,現在傳到她這一代了。
但是年幼的她,很害怕夢裡這個老頭,因為他跟自己的爺爺一樣,留著大鬍子。
她的爺爺極度重男輕女,曾經在她回鄉下時,一腳把她從院子裡踢到外面十幾米遠的地方。
因為害怕,她始終沒有接受白鬍子老頭的珠子。
白鬍子老頭卻也不氣餒,幾乎每週都來夢裡勸說她一回。
蘇如意五歲那年,管玉梅生下了小妹。
小妹早產,奄奄一息。
管玉梅咒罵小妹是“喪門星二號、討債鬼轉世”。
蘇如意看著粉紅色小老鼠似的小妹,想到小妹以後可能會經歷她所經歷過的一切,就心如刀絞。
她每半個小時就給小妹更換一次熱水瓶子保溫,但小妹還是越來越孱弱。
當晚,白鬍子老頭再來入夢時,告訴她,接受了珠子,就能變得強大,就能保護小妹了,於是,這一次,她接過了珠子。
醒來時,她發現那顆珠子,就握在自己手中。
通紅,晶亮,冰冰涼。
但是,她並沒有像老頭教她的那樣,立刻割破手指,滴三滴血在珠子上,而是把珠子捂熱後,偷偷放在了小妹的胸口,心臟跳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