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服,看得出是粗布的料子,款式一看就是古裝。
頭髮是用布條束起來的,柺杖上也沒有任何金屬製品。
雙手粗糙如樹皮,一開口是陌生的口音,而且說話的調子,明顯不屬於任何一種蘇如意熟悉的方言。
這是個如假包換的古代老嫗!
但是,她判斷不出是來自哪個朝代。
蘇如意頭髮根根豎立著,僵硬地走到診臺後面,用一旁的汗巾擦了手心裡的汗,然後示意老嫗把手腕放在脈枕上。
三指靠上去,卻什麼都摸不出來。
蘇如意只聽到自己的心,砰砰直跳。
雖然空間本身就是逆天的存在,但是突然冒出來的老嫗,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老嫗道:“不急,大夫您先凝凝神。”
蘇如意看著她鼓勵、信任的眼神,有點兒放鬆下來。
她立刻響起了老師的話——病人剛趕來,不要著急診脈。
讓病人靜坐幾分鐘,氣息均勻後,再診脈,更為精準。
現在看來,需要調息的,是自己。
於是,蘇如意開始靜靜地專注呼吸。
很快,她平靜了下來。
老嫗渾濁的眼睛看著她,那眼神裡,蘇如意感覺到了滿滿的信任感,彷彿相信她,一定能治好自己的病。
幾分鐘後,蘇如意再次給老嫗號了脈。
又看了面色、舌頭,問了問病情。
很快,她做出了診斷——老嫗是情志不暢,肝氣鬱結,於是斟酌著開了一副疏肝解鬱的方子。
方子開好,老嫗露出滿意的笑容,瞬間消失了。
蘇如意再次被嚇得不輕,幾乎要仰面摔倒。
過了好一陣兒,她再去推門,果然又推不開了。
蘇如意有點兒明白過來了——這是理論和實操同時推進啊。
看來,自己的這個空間,是準備把自己培養成……老中醫?
蘇如意剛要離開診臺,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這回,是個母親,抱著哇哇大哭的嬰兒:“蘇大夫,孩子高燒總不退……”
……
這一早上,蘇如意開出了十張方子,也看著十個病人露出微笑,然後消失在自己眼前。
從一開始的一驚一乍,到最後,已經處變不驚了。
她又在診臺邊等了半小時,見沒有病人來了,竟還有點兒意猶未盡。
她回到二樓,洗了手,開啟食盒開始吃飯。
心裡還在回憶著剛才開出的方子。
十個病人,都是辨證比較困難的型別。
但是根據那本不請自來的醫書裡的內容,她感覺到自己現在對於辨證,無論是表裡寒熱,三焦、六經還是臟腑,都已經是手到擒來了。
要知道,很多上班好些年的大夫,遇到疑難雜症,也不敢說自己能百分百辨證成功呢。
吃完飯,看了看手錶——已經十二點多了。
她忙出了空間。
這個時間,蘇瑪瑙快放學回來了。
院子裡晾著許多衣服,都是管玉梅這兩天洗的。
蘇如意找了找,沒有自己的。
很快,她又在院子的角落裡發現了一堆髒衣服。
用腳尖勾起來辨認了一下,除了蘇珍珠的衣服,就是自己滿是黃褐色汙垢的衣服,被撇在地上。
看來,除了她倆的衣服沒洗,管玉梅把其他人的衣服都洗了。
這種幼稚的把戲……還真的挺讓蘇如意生氣的。
她嘆了口氣,壓了井水,拿過搓衣板,正要開始洗衣服,突然想到——要是有洗衣機就好了。
就在這時,她聽到身後有個溫潤卻又稚嫩的男聲響起:“衣服以後拿進回春堂來,我幫你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