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唯一認識的城裡人,也是他目前認識的第二有錢的人——第一是他家國平的王爺老丈人。
但是,王爺的事還沒定呢,可不能先讓第二跑了。
蘇大志冷著臉沒說話。
因為他的本意是逼小舅子還錢,而不是休了管玉梅。
他不傻,他這種條件,到哪裡再找一個願意跟他、給他操持家裡家外的女人呢?
管玉柱試探著說道:“那……我們家把錢還上,是不是你就不休掉我姐了?”
蘇大志冷哼:“八百塊,你現在拿得出來嗎?”
管玉柱聽了這話,一顆心頓時放進了肚子裡。
搭茬,就是有得談。
他撓撓頭:“現在沒有,可我能分批還……我勞動好,三年內,肯定能還上的!我給我姐打過借條,姐夫你也看到了吧?”
蘇大志看向管玉梅。
管玉梅的聲音低得像蚊子哼哼:“借條,也被老三偷……偷走了。”
聽到這話,周芝蘭心頭一喜,走上前來:“大姐啊,這錢,當初也沒說是借啊,我怎麼聽著,是拿給國平用的?”
借和拿,一字之差。
誰都明白她的意思。
管玉柱聽了這話,臉上一陣臊紅,抬手就給了周芝蘭一個大嘴巴:“滾回你屋裡去!”
這一巴掌,看著重,其實一點兒不疼。
這對夫妻,最擅長演戲。
周芝蘭試過了,攪渾水失敗,於是她給管玉柱使了個顏色,捂著臉,施施然回屋躺著去了。
管玉柱對著蘇大志又是點頭哈腰,又是拍胸脯:“借條丟了,我再現寫一個——姐夫,只要你跟我姐好好的,讓我幹啥都行!”
蘇大志裝作被他磨得沒有脾氣了:“行吧,那你現在寫。老四,來!”
蘇銅從陰影裡走上前來。
從包裡,很麻利地掏出紙筆來。
管玉柱笑了:“姐夫,你這是有備而來啊?”
蘇銅把鋼筆的筆帽拔了下來。
管玉柱撓撓頭:“這再寫一個,要咋寫啊?”
這時,管玉梅突然出聲:“當家的……都是一家人……別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