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齊雅笙嘆息一聲,
“爸,我覺得您應該是想多了!
甜月這孩子肯定是錯不了,就是她回來以後這些古怪,讓人心裡不舒服。
我覺得吧,也可能是孩子這些年在那個夏家受的苦太多了,孩子的性子不好了。
看看能不能改過來吧!
就算她一直這樣,將來,咱們家也就多賠一副嫁妝的事兒!”
“雅笙,你的警惕性,還是太低了。”
齊元依舊蹙眉,
“這事很不對勁!
咱們家找了十五年沒找到,孩子最後自己找上門來了?
而且,為什麼咱家的孩子,最後會落在海城的夏家?
她哪怕是落在個普通人家了,我都還能相信一點兒!
這事兒怎麼看,都像有陰謀!
雅笙,你還是按我說的,找人把孩子盯住,看看她都和什麼人來往。”
……
蘇如意並不知道齊元父子倆的這一場談話。
她回到空間,又捋了一遍給齊元治療需要用到的藥物和工具。
之前採集的齊雅琴和夏天秀的血樣,早被她收了起來。
李旺從食堂幫她要來了一小碗雞血,她在空間的廚房裡,加入了一些藥物,將它焙炒成了粉末狀,來充當所謂的“藥引”。
至於藥丸,就是普通的清肺藥丸,她自己製作的。
藥引和藥丸,都是障眼法兒而已。
關鍵起效的,其實是治療的過程。
在學習了幾天書房第二排的醫書後,她整個人的思路都豁然開朗了。
齊老的肺部,就好似一塊沾滿汙垢的海綿。
她要做的,就是擠壓這塊海綿的同時,將從肺泡裡轉移到支氣管和氣管中的汙垢,再瞬間轉移到空間裡。
是的,簡單粗暴的物理方法。
但是,只有她能做到。
因為,需要用神識控制,以恰到好處的力度,去擠壓肺泡,去轉移汙垢。
這個方法,她已經給空間裡的病人試過了,是萬無一失的。
到了約定的時間,蘇如意再次來到了清泉區。
這次,小院裡只有齊元一人在。
原來,齊雅笙在促膝長談的當晚,已經連夜帶走了齊雅琴和夏天秀。
夏天秀回京市了!
蘇如意只覺得手腳冰涼。
“蘇神醫,您覺得我那個外孫女怎麼樣?”齊元冷不丁問了一句。
“我並不瞭解她。”蘇如意謹慎地說道,“所以也不能妄下論斷。”
“你不喜歡她,為什麼?!”齊元敏銳地抓住了蘇如意話中的深意,“一般人聽到這麼問,都會有點沒的,誇她幾句的。”
“並沒有,只是我印象中的她,可以說是生活在夏家兩姐妹的淫威之下,整個人都是非常膽怯沉悶的。但再次見到她,她整個人都變得非常……怎麼說呢……”
“不像經歷過這麼多苦難該有的樣子,對嗎?”齊元一針見血。
“是的。”蘇如意點頭道,“她的天真活潑,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那麼,苦難是假的,還是天真活潑是假的呢?”齊元又問。
蘇如意笑了笑:“您不能多思——多思也影響藥效。”
齊元按照蘇如意的手勢躺了下來,有點擔心:“這治療,會疼嗎?”
“會疼。”蘇如意很直接,“我會給您做麻醉,但是治療過後,還會有持續性的疼痛,可能會持續十幾個小時。您的每一次呼吸都會疼痛,但要堅持下來,明天早上,您就能徹底恢復正常了!”
“我就說嘛!幸虧我沒有亂吃來歷不明的藥!”齊元十分慶幸,“蘇神醫啊,我之前還差點吃了一種丸藥!說是七丸就能根治!騙鬼呢!”
蘇如意眉毛一挑:“您說的這丸藥,是不是有一種透明的塊狀物做藥引的?”
“是啊,您也知道?”齊元驚訝道,“那做假藥的騙子,也騙到您身上了?”
“您這藥,是誰給您的啊?”蘇如意不動聲色地問。
原來,王大廚是把藥給了齊元!而齊元,竟把它當成了假藥!
“是……一個老朋友。但他肯定也是讓人給騙了!”齊元唏噓道,“幸虧啊!我還差點兒吃了!要不是我女兒死命勸我……對了蘇神醫,那藥吃了,會怎麼樣啊?會死嗎?”
“會痊癒。”蘇如意言簡意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