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夏天秀對“親媽”齊雅琴,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敵意呢?
……
三天後,齊雅笙拎著行李包,來到了方池溫泉幹休所的大門口,看著門牌,託了託眼鏡。
他是來接齊雅琴和喬甜月回京市的。
順便……來調查一下喬甜月的底細。
這是齊元在電話裡囑咐的。
齊元是在跟齊雅琴又大吵一架,並且再次動手打了她之後,突然感覺到不對勁的。
當他發現自己對於寶貝女兒,有了一種生理性的厭惡的時候,才驚覺這太不正常了。
他忍不住回想起最近發生的事來。
一切都沒有改變。
齊雅琴驕縱,以前驕縱,現在依然驕縱。
他自己暴躁,以前暴躁,現在依然暴躁。
但是,以前他們父女倆,從來沒有這麼頻繁地爆發過沖突。
他們父女之間,唯一加入的變數,就是喬甜月。
這幾天,他突然發現,每一次父女倆爆發衝突,起因都是喬甜月。
但每一次,在引發衝突後,她都完美隱身。
比如今天。
今天下了入秋以來的第一場大雨。
齊雅琴堅持要去食堂三樓吃飯,而喬甜月說外公的舊傷雨天會發作,說不如她拿飯盒去端。
齊雅琴就不高興了,對著齊元翻了個白眼:“爸,拔絲紅薯得新鮮上桌才好吃,端回來就不脆了!”
齊元一聽,只覺得喬甜月十分懂事,時時刻刻惦記著自己,真是一隻小棉襖!
而齊雅琴就知道吃,根本不顧自己雨天是不是會舊傷發作。
雖然他經過蘇如意的治療,除了肺部的問題還沒解決,已經根本感覺不到任何其它“舊傷”的存在了,但被人關心的感覺總是好的。
他清了清嗓子開口道:“讓月兒打回來吃。”
齊雅琴生氣了:“那我自己去食堂吃!你們倆打回來吃吧!爸,不是我說您,您還沒到老得走不動的年紀,擺什麼大譜啊!當心一頓端回來吃,以後得頓頓端到床上吃!”
齊元頓時被這幾句話氣得渾身發抖:“你再說一遍?!”
“爸,您吼什麼啊?”齊雅琴不甘示弱,“我就想吃個拔絲紅薯,怎麼就這麼困難呢?您一天到晚天南海北地跑,想吃什麼吃不上啊?我一天到晚窩在京市,根本吃不到什麼好東西!您就不能體諒我一點點兒嗎?”
“雅琴!你不要胡攪蠻纏!你……”齊元感覺到自己氣都短了,深呼吸了幾次,伸出手,指著齊雅琴,說不出話了。
“裝什麼啊?待會兒,您是不是還得抽過去?!”齊雅琴翻了個白眼。
“你!你怎麼一點兒也不像你媽!你媽怎麼會教出你這種女兒?!”齊元撫胸,只覺得呼吸愈發困難。
“您憑什麼說我媽?”齊雅琴頓時雙眼蓄滿淚水,“當初如果不是您讓人關進去了,我媽急著找人撈您出來,怎麼會走到馬路上被車撞到?就是您害死她的!”
“啪!”
這場爭吵,以齊元又一個巴掌打在齊雅琴臉上,才畫上了句號。
齊雅琴捂著臉跑掉時,齊元餘光瞥到他的外孫女,卻見她眼神裡有著一閃而逝的快意。
其實,在那之前,齊元心裡已經埋下了懷疑的種子——喬甜月是怎麼知道那個半地下室還有機關的呢?
雖然她自己說是有個工作人員跟她說的,但根據她提供的相貌特徵去查,並沒有發現這樣一個工作人員。
整個幹休所的職工都不知道這樣一個機關的存在,包括所長,都是得到已經退休的老所長提醒,才過來檢查的。
自己這個第一次來這裡的孫女,她是怎麼知道的?
……
喬甜月見齊雅琴哭著跑了,才端了杯茶水給齊元。
她的嘴角,細看居然有點壓不下去的笑意。
齊元突然不敢喝她遞過來的茶水了。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迅速地生根、發芽,直到長成一株讓人無法忽視的心魔。
齊元這才發現,每次他跟齊雅琴爭吵,喬甜月從來不會出來勸架。
她總是一副受傷的表情躲在角落,儘量不出現在兩人的視線裡。
而實際上,幾乎每次爭吵,導火索都是她喬甜月!
齊元看著一臉天真無邪的喬甜月,心中一片冰涼。
不過,齊雅笙來了,齊元放下了一些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