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王大廚的母親直挺挺躺在炕上,額頭一個大包,這鄰居就扯著嗓子大呼小叫起來。
娟子聽了這話,又看了一眼躺在炕上、雙目緊閉的丈夫,猶豫了一下,還是頭也不回地扎進了西屋。
“媽!這……這是誰下的狠手啊?媽!”很快,娟子淒厲的哀嚎傳來。
酒糟鼻看蘇如意的眼神,更加了一層深意。
他不動聲色地移動著身子,怕蘇如意跑了似的,堵住了門口。
此時,跟來看熱鬧的鄰居們,都開始竊竊私語:
“這王長平家,是咋回事兒啊?”
“就是啊,前兩天才聽說王廚子病了,今天居然就已經死了!那怎麼他媽還讓人給打了呢?”
“惹人了吧?”
“那個姑娘,到底是他們家啥人啊?”
聽著鄰居們的竊竊私語,酒糟鼻大夫又是一聲冷哼:“可悲,可憐,可笑!”
見眾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他才指著蘇如意,慢條斯理地開口道:“這事情不明擺著嗎?這個姑娘,就是躺床上這男人的相好!”
眾人的視線都移向蘇如意。
酒糟鼻大夫得意洋洋地繼續說道:“這姑娘趁著人家老婆出門,跑來找相好的,沒想到人家老孃在家,正撞見了她!”
蘇如意眯起了眼睛。
酒糟鼻大夫還以為她害怕了,更堅信了自己的判斷:“害怕姦情敗露,這姑娘就把人老太太打暈了!”
蘇如意的眼神,變得很冷。
酒糟鼻繼續口沫橫飛道:“等見到這相好的男人,一看已經病得不行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眾人看看蘇如意,又看看躺在炕上雙目緊閉的王大廚,都露出了狐疑的神色。
但是,娟子似乎信了。
她目光呆滯地轉過頭,衝著蘇如意,怯怯地問道:“他……他說的是真的嗎?”
“嫂子,我是丁家屯的村醫,我叫蘇如意。”蘇如意再次解釋道,“你之前看不見,是不是有個大夫來給你針灸過,又給你開了藥方,還有敷眼睛的藥,想起來了嗎?”
“是有這麼個事兒,但給我看病的,是個老頭子,不是你啊!”娟子的神色更警惕了,“你咋知道這事兒的?!我男人咋啥都告訴你?”
“嫂子你聽我說——我給王師傅施了針,他現在是在一種深睡眠狀態,不是死了!我現在把針拔了,一會兒他就能醒了!”蘇如意說著,就要上前。
“去去去!”
酒糟鼻大夫冷不防伸手就要推蘇如意一把,“人都涼了,你還演啥戲?還村醫是吧?街坊們,你們摁住她,我來好好搜一搜,她準是偷了這家的東西!”
說著,他就要捲袖子。
蘇如意大怒,一把捉住他伸過來的手,順勢一拉,單手就把這個猥瑣的酒糟鼻大夫拎了起來:“給你臉了是吧?!”
酒糟鼻大夫就這樣被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姑娘拎得雙腳離了地,他慌忙道:“街坊們,看到了沒?這是個女……”
他的話還沒說完,蘇如意已經用力一擲。
眾人就眼見著這個酒糟鼻,好似一隻破麻袋似的,飛到了院子中間。
落地的瞬間,他的腦袋正撞在井口上,人立刻暈了過去。
在把他扔出去的瞬間,蘇如意同時將他拇指上的扳指收進了空間——這東西她得研究研究,反正娟子是拿著它找大夫看病的,自己給王大廚治好了病,拿他一個扳指,也不算過分。
街坊們此時早已驚呆了。
蘇如意伸手,從隨身的書包裡掏出了自己的赤腳醫生證:“誰識字?我不是壞人,這是我的赤腳醫生證!”
一個嬸子劈手搶了過去:“我看看!”
看完,她把證件遞還給蘇如意,拍手道:“確實是赤腳醫生證!這麼個嬌嬌氣氣的小姑娘,我就說嘛!怎麼看著也不像壞人!”
娟子終於怯怯地走上前來:“姑娘,你……你剛才說,我男人……還沒死?”
蘇如意又是一聲嘆息:“我今天中午跟爺爺一起去國營飯店吃飯,王師傅的徒弟說他病得起不來床了,所以我就過來看看。一進門就看到你婆婆倒在門口……我把她扶起來一看……”
“我男人,他到底……死沒死?”娟子絲毫不想聽她婆婆的死活,只關心她的丈夫。
“沒死,我現在把針取了,他過十幾分鍾就能醒了!”蘇如意說著,再次來到王大廚身邊,伸出手把他身上的銀針都取了下來,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