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走,至少現在還不能走。
五哥還在她的空間裡,師父金大春的腳也斷了,還有鍾覓蘇……她不能走,至少現在,絕對是不能拍拍屁股走人的。
易逢春也沒有勉強她,而是客客氣氣地把她送出了大門。
二姨和小姨兩人,拿著大包小包的禮物,正往沈將軍的車上裝。
蘇如意看到了菸酒和水果罐頭。
跟沈將軍家的大同小異。
她連忙推辭。
兩個老太太可來了勁,一個把她往副駕推,一個抓緊時間往後備箱塞東西,配合默契,蘇如意毫無還手之力。
“這倆老太太,你可弄不過她們!年輕的時候,她們就潑著呢!”沈國樑一邊開車,一邊大笑,“這算啥?她們的大場面你是沒見到!這會兒送你回,還是給你師父帶飯去?”
“我得去一趟人民醫院。”蘇如意吐了吐舌頭。
“去那兒幹啥?!”沈國樑瞪起眼睛。
“大隊有個女知青,昨天搶收的時候把腿割傷了,大隊長讓我來醫院問問訊息。”蘇如意把蘇喬喬受傷的事說了一遍。
“四體不勤,五穀不分!”沈國樑嗤之以鼻道,“一聽這個蘇喬喬的名字,就知道布林喬亞情緒嚴重!”
其實,沈國樑這是冤枉蘇喬喬了。
她的名字,分明取的就是希望她長高的意思,因為她母親是個矮個子的任性女人,為人十分矯情。
蘇秋實實在是不喜歡這個兒媳婦,因此給蘇喬喬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帶了點諷刺的意思。
當然,這名字還是很好聽的。
十幾分鍾後,兩人來到了鐵市人民醫院門口。
沈國樑坐在車裡等,蘇如意進去問。
蘇喬喬被安排在外科住院,王有禾已經守了她一夜。
看到蘇如意,王有禾猶如見到了救星:“太好了,小蘇大夫,你快替我一會兒,我這便秘的老毛病犯了!”
說著,就夾了衛生紙,一溜煙跑了。
蘇喬喬的腿上纏了繃帶,半坐在病床上,正在輸液。
見到蘇如意,她有點不好意思、又有點兒倔強地別過了臉。
昨天是蘇如意救了自己,而且是兩次。
她心裡很清楚,但年少驕傲的性子,不許她低頭,也不許她道歉或者道謝。
蘇如意並不在意,看了她手上的吊針見了底,轉身就叫了護士來拔針。
四人的病房,只住了蘇喬喬這一個病人。
護士一走,就剩蘇喬喬和蘇如意四目相對了。
“大夫怎麼說?得住幾天院?”蘇如意問道。
“三天,讓打三天吊針。”蘇喬喬回答,看著手上滲血的膠布,繼而忍不住抱怨道,“如果我爺爺在,他的草藥一敷上就好了,哪裡用這麼麻煩!”
蘇如意沒搭腔。對於蘇喬喬一直掛在嘴邊吹噓的爺爺,蘇如意沒有任何印象。
海城第一老中醫?
蘇家人個個皮實,除了蘇銅,就沒人生過病。
對於蘇銅的病,管玉梅並不上心,除了發病時送去醫院,也沒想過給他找什麼老中醫和偏方。
不過,蘇如意對於這個海城第一老中醫,還是有些敬畏的。
偌大的海城,稱第一也是不容易的。
蘇喬喬繼續說道:“蘇如意,你別不信!我爺爺過幾天就來看我了,到時你就知道,他的醫術有多神奇了!”
蘇如意點了點頭:“嗯。”
蘇喬喬炫耀了個寂寞,也閉上嘴不說話了。
兩人大眼瞪小眼地等著王有禾。
過了一會兒,蘇喬喬輕聲問:“鍾知青怎麼樣了?”
“不會留下殘疾,但得養三個月。”蘇如意簡短地答。
兩人又沉默了。
王有禾還不回來,蘇如意只好捏著鼻子去廁所找她:“王姨!大隊長是讓我來捎信兒的,您有沒有啥信兒要帶回去?”
“有有有!讓丁大牙後天來接人!還有,讓我家當家的,給我捎一刀草紙來!這醫院的破紙拉我的腚!”王有禾一本正經地囑咐。
“好嘞!王姨,那你……慢慢拉,我先走了!”蘇如意忍著笑,一路跑出了醫院。
“三河縣國營飯店?”沈國樑發動了吉普車。
“走!”蘇如意聽到這幾個字,就條件反射地吞了吞口水。
兩人點了四菜一湯,一人幹了兩碗大米飯,又各自打包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