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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兇手

金牡丹邊說邊背過身去,不受蘇珍珠的磕頭。

蘇珍珠瞅到這個空檔,抄起地上的殺豬刀,一刀就捅在了金牡丹的腰眼上。

刀柄都要沒入了,金牡丹連喊叫都沒有發出來,就踉蹌著倒在了地上。

蘇珍珠一鼓作氣騎在了她身上,手裡的殺豬刀不停地向著她的胸口扎去。

扎不下去,就換個地方。

她一邊扎,還一邊咬牙切齒:“好大嫂!我自己能生!我自己的孩子,當然自己養!你放心,我保管跟大哥好好過!你就放心上路吧!”

金牡丹很快就死透了,但雙眼還死死盯著她。

蘇珍珠一陣脫力。

她喘息了片刻,揚起左手,給了金牡丹一個巴掌:“蠢賤人!不許看我!”

見屍體還瞪視著她,她伸手把金牡丹的眼皮合上了。

柴房裡,一地的紅色液體,稻草都被浸透了。

就在這時,她身後傳來一個飄飄忽忽的聲音:“你……你殺了牡丹?!”

是王澤,去而復返了。

蘇珍珠看向王澤,揚了揚手裡的刀:“大哥,我把後患解決了,快,咱倆趁現在沒人,把她拉到後山埋了!到時候就說你們吵架,她自己跑了!還有這稻草,也得都燒了……”

蘇珍珠規劃著她的滅跡計劃,根本沒有注意到王澤站在原地沒有動,眼神陰鷙。

金牡丹嫁給他十年,十年沒生下一兒半女。

他老孃早就要給他再娶一個,讓他把金牡丹趕走。

但是,他沒有。

因為,他們少年夫妻,他是愛金牡丹的。

就算他眼饞蘇珍珠的豐滿和放浪,但他絕不會跟金牡丹離婚。

雖然她現在是個乾癟的中年婦人,但在他的眼裡,她一直是那個靈動嬌俏的小姑娘。

被孃家賣掉的時候,她哭鬧,但看到自己,就願意了,一笑,露出了酒窩。

自己每年春天犯瘋病的那幾天,她都是不眠不休守著自己,也沒有嫌棄過自己那些屎尿齊流的場面。

王澤的眼睛裡,冒出毒火來。

他站在原地思考了十幾秒,就做出了決定。

二話不說,把柴房的門從外面閂上了。

然後,搬來那口大水缸,擋在了門口。

蘇珍珠見他這一番動靜,頓時明白了過來,連忙低聲喊道:“大哥!你想開點!金牡丹已經死了!這事要是鬧出去,你就一個媳婦都沒有了!”

“我就是光棍一輩子,也不會要你這種毒婦!”王澤咬牙切齒。

“可是我能生!我能生啊!”蘇珍珠聲嘶力竭。

“我就是絕後,也不會要你這種毒婦生的孽種!”王澤說完,又從院牆上翻了出去。

蘇珍珠抿緊了嘴唇。

這樣……也好。

希望他是去報公安,而不是找王瘋子來私下處理她的。

不過,怎麼樣她都認了,她殺了兩個人了,不虧。

王澤選擇的是報警。

他知道,一旦讓老爹帶著幾個弟兄私下處理這事,那麼他們很有可能不殺蘇珍珠,而是同意她的請求。

把她關起來,讓她生。

畢竟,一個惡毒的子宮,也是子宮。

他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並且,如果老爹出手,金牡丹連座墳都不會有。

他記得自己和金牡丹約定過——不論誰先死,另一個人是要年年都去墳前燒紙祭拜的。

“窮了一世了,到那邊要好好花錢!”

金牡丹說這話的樣子,再次浮現在他眼前。

他這個老婆,有點傻,但心腸是極好的,跟著他沒享過一天福。

王澤擦掉眼淚,徑直來到大隊部,對正在打瞌睡的大隊長道:“我老婆讓人殺了,兇手讓我關在我家柴房裡了,我要報公安。”

“當……當真?”

大隊長聽了這話,驚得跳了起來。

見王澤神色凝重地點點頭,他立刻一溜小跑去打電話。

同時,還不忘喊上民兵隊長,讓他帶人把王瘋子家的院子團團圍住。

蘇珍珠被公安押走的時候,頭仰得高高的,臉上居然還掛著勝利的微笑。

無論如何,王瘋子家這個火坑,她是逃出來了。

只是,她突然想到了汪波給她做的那一碗加了白糖、握了溏心雞蛋的稠粥。

真餓啊,好想再吃一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