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秀玲見蘇如意不說話,以為她怕了,得意洋洋道:“害怕了吧?哼!告訴你們,今天這事,想善終可沒那麼容易!你們這麼多人打上門來欺負我一個孕婦!我待會兒就讓我大哥把你們都抓起來送去勞改!”
見眾人不說話,她繼續得意道:“除非……除非四哥你願意……願意照顧我們孤兒寡母!”
“……”所有人都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瞬間掉了一地。
蘇銅聽了這話,臉色更像吃了屎一樣難看。
丁秀玲繼續說道:“雖然你沒蘇鐵長得壯實,但也勉強能入我的眼了!”
說著,她還拍了拍肚子:“這裡面裝著的,可是你老蘇家的大孫子,你當他的爹,可是便宜了你了!”
蘇銅臉色鐵青,拉著蘇如意後退幾步:“丁秀玲,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們來找你,只想知道蘇銅出事的具體經過。”
丁秀玲聞言,看了王美菊一眼,又捂住臉哭了起來:
“經過?
經過就是我懷了你們蘇家的大孫子害喜,提了一嘴想吃辣椒炒野雞!
蘇鐵心疼我,就悄悄一個人上裡山下套子去了,還說要拿彈弓打頭熊瞎子回來……
我們全家人勸他拉他都勸不住啊……
然後,就再沒回來啊……
嗚嗚嗚……”
蘇如意和蘇銅對視了一眼——看來,他們早已編好了整個故事。
在丁秀玲嘴裡,是問不出什麼真相來了。
兩人互相使了個眼色——先撤,再想辦法。
丁秀玲看見了兩人的眼色,忙大叫一聲:“小婊子,你擠眉弄眼的幹啥呢?看你那一臉狐狸精相!我還一直奇怪,我男人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死了,原來都是你這個小婊子妨死的!”
蘇如意聞言大怒,正要上前,沈和平已經衝了上來:“你這個同志怎麼回事?一而再、再而三的罵人!”
沈和平指著丁秀玲的鼻尖質問。
“你他媽又是誰啊?這個小婊子的相好?”
丁秀玲毫不怯場地攪混水,“這麼護著,你倒是抱回你家被窩裡供著去啊!”
沈和平氣得啞口無言:“你……你真是……不可理喻!”
紀旭昌把他拉開,在他耳邊低語:“你跟個農村潑婦,吵什麼啊,有失身份啊!”
說著,大聲問丁秀玲:“你剛才說了什麼?你說如意妹妹妨了蘇鐵,是吧?怎麼,這麼多次運動,還沒把你這個搞封建迷信的傢伙揪出來?”
丁秀玲神色一緊,抿住了嘴巴。
看來,這一夥兒人裡最厲害的還是這個小眼鏡啊!
不行,得先解決掉他!
這樣想著,她衝上前,揚手一把打飛了紀旭昌的眼鏡。
“潑婦!”紀旭昌沒提防,忙退後幾步,趕緊從隨身的書包裡又掏出一副眼鏡戴上。
圍觀的人們笑了起來。
沈和平已經把被丁秀玲打飛的眼鏡撿起來了,他幫著紀旭昌鏡片已經碎裂的眼鏡放進眼鏡盒,低聲道:“別生氣,過兩天我們去鐵市,我給你配兩副新的!”
紀旭昌並不在意:“不妨事。”說完又狡黠一笑,“現在知道潑婦的戰鬥力了吧?”
在丁秀玲出手的過程中,蘇如意一直被蘇銅死死拉住,似乎怕她隨時暴起。
但她怎麼可能這麼傻呢?
剛才沒人,出手踢了黑狗,那不過是條狗。
眾目睽睽之下打孕婦,自然是不行的。
蘇如意走到丁秀玲面前:“我們是新知青,今天是我們下鄉第一天。第一天,紀知青就被你把眼鏡打碎了,我要去問問大隊長,這事怎麼處理!”
丁秀玲撇撇嘴:“大隊長就是我親哥!一副破眼鏡,賠你們不就行了?!”
說著,她從身上掏出來兩塊錢,丟在地上:“喏,自己撿起來!”
紀旭昌並沒有去撿,他眯起眼睛,嘆息一聲:“看來,這剛來就得去一趟縣裡知青辦了!”
丁秀玲的臉上,掠過一絲慌亂。
她撿起錢,塞在紀旭昌手裡:“拿著拿著!行了吧?”
王美菊搶上前來:“等等!這個小婊子,她踢了我家的狗!這怎麼算?我家老黑是五十、不,一百塊錢買來的,賠錢!”
圍觀的人鬨堂大笑起來:“王美菊,你家狗比你家院子都值錢啊,金子做的啊?”
蘇如意紋絲不動:“正好你提醒我了,你閨女不但辱罵我,還放狗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