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銅忙一把抓住這個叫李旺的男知青:“李知青,蘇鐵是我五弟!我不是來下鄉的,而是專門來找他的!他……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李旺神色猶疑:“你還不知道嗎?他……他失蹤了,有小半個月了!村裡還組織了兩次搜山,都沒找到他。”
搜山!!!
蘇銅和蘇如意聞言,身形都是一晃。
“李旺,你的嘴怎麼這麼賤?!”
丁大國不知何時出現在幾人身後,衝著李旺劈頭蓋臉罵道,“不好好上工,一天到晚好吃懶做,就知道請假!嘴還比老孃們的棉褲腰還松,你以後不要找我來批假!”
蘇如意再也忍受不了了,她知道眼前這個丁大國,就是五嫂丁秀玲的大哥。
他到底在隱瞞什麼?
看他這個態度,丁家“強買強賣”的事,一定少不了他的手筆。
蘇銅也是再壓不住火氣,徑直走到他面前,伸手拎住了他的領子:“我五哥到底怎麼了?!說!”
蘇如意也逼上前來:“你們丁家屯是不是迫害下鄉知青了?你說!”
“喲,還是個小辣椒啊!”
丁大國被蘇銅抓著並不掙扎,目光倒有些猥瑣地移動到蘇如意身上,“有意思!”
蘇如意拉開了蘇銅。
蘇銅猶自氣得胸口起伏:“大隊長,我是專門來找我五弟的!這件事,我是一定要一個結果的!”
“哼!結果?你想要什麼結果?”
丁大國掃視了幾人一眼,輕蔑道,
“那個蘇鐵,就他媽是個流氓!
下鄉沒幾天,就強-奸了我四妹!
我本來要把他報公安的,他跪下給我磕頭求饒,我四妹也是個心軟的,我這才饒過了他,還把我四妹嫁給了他!
我四妹如花似玉一個大姑娘,一分彩禮沒要!”
聽到這一番話,蘇銅和蘇如意都傻了。
蘇如意脫口而出:“你胡說!我五哥不是那樣的人!”
蘇銅再次握緊了拳頭。
剛從屋裡走出來的沈和平和紀旭昌,也傻了。
他們知道蘇鐵在鄉下娶妻了,但不知道竟是這樣的內情。
紀旭昌脫口而出:“就是,不可能吧?蘇鐵那人,眼睛長在腦門上,他能……”
見丁大國的臉肉眼可見垮了下來,他剎住了話頭。
丁大國剜了他一眼,繼續說道:“你們如果不信,可以跟我回大隊部,我把蘇鐵親筆寫的認罪書給你們看看!他還按了手印的!”
還有認罪書?!
蘇鐵他,到底經歷了怎樣的折磨啊?
蘇銅嘆息一聲:“我五弟,到底是怎麼失蹤的?”
“不好好上工,非要往後山跑唄!”
丁大國冷哼道,
“不知天高地厚!
那後山,是他能一個人去的?
裡面長蟲、野豬、熊瞎子滿地跑!
我們村裡的老獵人,都是三五結伴,才敢在外山弄點山貨!
他一個人跑到裡山去了!
找死,誰攔得住啊?”
蘇銅和蘇如意聽了這話,臉色都異常慘白。
蘇如意問:“誰看見他去後山了?”
“我親眼看見的啊,好說歹說讓他不要去!這犟種根本不聽我的!”
丁大國搖頭嘆息,“拿個彈弓,就要去打熊瞎子!”
“是哪天?我五弟是哪天去後山的?”
蘇銅的聲音有點顫抖。
“6月9號!”
丁大國脫口而出。
蘇如意只覺得全身寒毛都豎立了起來——6月9號,正是她重生的日子!
一陣不祥的預感襲來,她手臂上的寒毛都根根直立起來。
如果她重生的代價,是五哥的死亡……
不,不能胡思亂想!
蘇如意趕緊掐斷了思緒。
“要我說啊,你們也不用找了!我們全村壯勞力為了這個犟種,在外山轉了兩次,都沒找到他的屍首!估計是死在裡山了!”
丁大國道,“當然,如果你們不怕死,敢去裡山,就自己去找,反正這村裡是沒人敢去的!”
站在大太陽底下,蘇如意只覺得渾身冰冷。
這種結果,曾在她腦子裡一閃而過,很多次。
不!
五哥絕不可能一個人去深山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