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臉難以置信的金杏秋,蘇如意別過臉去:“對不起,師姑……師父他老人家……是為了我。”
金杏秋只覺得瞬間就站不穩了,她伸手扶住了牆:“不……我不信……”
蘇如意雙眼已滾落下大顆的淚珠:“都怪我。一切都怪我。”
“怪你?他是為你擋刀了?”金杏秋只覺得天旋地轉。
金家子嗣凋零,在世的只有她和大哥了。
他倆不是同一個母親生的,他們的父親偏愛金杏秋的母親,把金家的祖傳秘方也傳給了她。
只可惜她學了西醫……
金家的秘方,最終也沒有用武之地。
為了這個秘方,大哥記恨父親,連帶也討厭她。
但是,她知道大哥還是不放心她的。
她喪夫後,二婚遠嫁到了三河縣,大哥就來到離三河縣不遠的丁家屯,當了村醫。
甚至,他的徒弟楚良安出師後,她才知道,大哥要求楚良安必須在三河縣附近工作,不能離得太遠。
可惜,後面發生了一件很不愉快的事,大哥跟她、跟楚良安都斷了來往。
大哥……不在了?
還是被謀殺的?
金杏秋只覺得一切都變得好不真實。
蘇如意扶住馬上要倒在地上的她:“師姑,師父遇害的事,是這樣的……”
十分鐘後,金杏秋聽完了蘇如意的講述,當然,還有丁有糧和丁四虎的補充,她半晌沒有說話。
大家都沉默下來。
蘇如意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對於她和自己師父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蘇如意知道的太少了。
僅僅是那次炫耀式的見面,蘇如意便知道了這倆兄妹的關係,並不是其樂融融的,他們之間,有著很深的隔閡,這個隔閡,應該與他們父母對待二人的態度不公平有關。
蘇如意不確定金杏秋對於師父金大春究竟是怎樣的感情,也怕自己一開口就說錯話,讓隔閡更深。
還是金杏秋自己開口了:“丁有糧,你別站著了,先回床上躺著。”
“我好了!”丁有糧的腰板,第一次挺得這麼直,他甚至跳了兩下。
剛才,蘇如意把他叫醒後,他就發現,折磨了他十幾年的那種如影隨形的疼痛,已經煙消雲散了!
不但如此,他感覺到自己前所未有的精力充沛!
現在,他都能一口氣跑回丁家屯去!
金杏秋又深深看了一眼蘇如意,才問道:“我大哥的墳,在哪裡?”
“在部隊駐地後面的一座山裡。”蘇如意道。
看來,金杏秋想去墳上看看,這也是人之常情。
“我大哥還有一個徒弟活著,也就是你的二師兄,你知道嗎?”金杏秋又問。
“嗯,叫楚良安,我知道的,好像就在三河縣上班吧?”蘇如意點點頭,又解釋道,“師父沒有引薦過我和這位師兄認識,所以……”
“他啊,跟良安好多年都不說話了。”
金杏秋自嘲地笑笑,“他這人太孤傲了。算了,人都不在了,說這些幹啥呢?我給良安打個電話,你跟他說說我大哥的事兒吧。”
蘇如意麵露難色:“師姑,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我們這就得走了。我還要趕去一個地方,然後就要趕回冰城了。等我辦完冰城的事,我就來找您,領您還有二師兄去祭拜師父,行嗎?”
“你有急事啊,那你先忙。”金杏秋說著,把自己科室的電話號碼寫了個紙條遞給她,“你要來三河縣的時候,提前一天給我打個電話,我好約良安——免得我夜班或者有手術,讓你白跑一趟。”
“嗯,知道了,師姑。”蘇如意鄭重地把紙條收了起來。
就在這時,走廊盡頭傳來一個清朗的男聲:“小師姑!”
金杏秋回頭望去,頓時面露喜色:“哎呀,這可不是巧了嗎?良安,來!”
眾人看去,就見一個文質彬彬的清瘦男人小跑了兩步,來到了金杏秋面前,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小師姑,你託我找的藥,我已經找齊了,你啥時候去取?”
“良安,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你的小師妹,蘇如意。”
金杏秋指著蘇如意,“你可別看人家年紀小,家學是有淵源的,我們都以為失傳的七巧針,小蘇大夫家祖上傳下來了,而且,治好了沈將軍的奇毒!”
楚良安看向蘇如意。
他三十四五歲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