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做手術的一撥大夫,也在振振有詞:
“那是個手銬鑰匙盤,上面可是一根根鑰匙!多少人摸,多少人的體液、血液都接觸過!”
“對啊,現在病人的情況已經很不樂觀了!雖然插管後窒息的問題解決了,可上了手術檯,平面高了低了的,她這種不能調整姿勢的病人,生死就是一瞬間的事!”
“而且,現在已經輸了2000cc血了!咱們血庫也沒有那麼多血給她備用了!一旦術中發生意外,後果不堪設想!”
“就算要做手術,也要等病人的情況稍微穩定下來啊!三思啊!”
“就是啊,小姑娘的家長都不在,你們做這麼大的決定,風險能承擔嗎?”
……
韓偉國聽著兩撥人吵架,臉色十分難看。
剛才他已經接到了夏東的電話,夏東本人,已經到了海城!
得知自己的兩個寶貝女兒,一個毀了容,一個命在旦夕,夏東整個人都瘋狂了。
此刻的他,正在親自開著車,往冰城趕來。
韓偉國有點猶豫。
是等夏東來了,讓他決定動不動手術,好轉移風險,還是為了夏天露好,趕緊開刀呢?
露露這孩子,每年都會跟著夏東來看他,也算是他看著長大了的。
自從夏東婚變,這幾年的確沒有見過露露了,可是韓偉國始終認為露露叫他一聲爺爺,他就有著一份責任。
到了他的地盤,發生了這麼嚴重的事故,雖說是露露突然發作瘋病,沒人能預料到,可他的責任是無論如何也推脫不掉的。
“老程還沒回話嗎?”韓偉國煩躁地問他的警衛員小錢。
小錢小心翼翼地答:“程首長說,讓您親自給他打電話,這事他只和您說。”
“怎麼,就問他一個老中醫的聯絡方式,怎麼這麼難?”韓偉國煩躁地抓了一把頭髮。
他和程首長一向不對付,平時有事都是讓警衛員傳話。
怎麼這個程衛國還拿腔拿調起來了?
剛才,外科主任拉過他,說夏天露這種情況,他年輕的時候也見過,是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受了委屈鬧自殺,吞了個扁方。
當時,是一個叫“鶴神醫”的人,用一種特殊的手法,把扁方給順出來的。
外科主任神秘兮兮道:“我聽說,程衛國就是被一個老中醫給治好的,這個老中醫,正是鶴神醫的關門弟子!他肯定也會這一手!”
這謠言,自然是程衛國本人放出去混淆視聽的。
韓偉國皺眉道:“這個徒弟,就沒有個名字嗎?而且,他在什麼地方坐診行醫?衛生局總有他的赤腳醫生證吧?怎麼這麼邪乎?”
小錢搖頭道:“據說這個老中醫的年紀很大了,早就不坐診了。程首長能請得動他,似乎還是因為當年跟他師父有點交情。”
“好!我就打個電話!程衛國要面子,我就給他這個面子!”韓偉國氣呼呼地去打電話了。
程首長微笑接起了電話,一聽是韓偉國,頓時笑呵呵:“哎呀,今天天氣可真不錯啊!對了老韓,我最近新得了一罐子好茶葉,有沒有興趣來我家一起品茶啊?”
韓偉國默默順了順氣:“喝茶就下次吧,我這兒急著呢,快把給你治病的那個老中醫的聯絡方式給我!”
“求人辦事,就是這個態度?”程首長語氣冷了下來,“你動沈國樑,不知道他是我的人嗎?”
“哎呀老程啊,你可冤枉我了!沈國樑哪是我要動的?是他自己不檢點,總是招蜂引蝶的,他出事,不是早晚的事嗎?”韓偉國急得滿頭大汗,“沈國樑不會有事的,頂多就是關幾天的事兒。我這兒可是就要出人命了!聯絡方式,快給我!”
“老韓啊,我這年紀大了你也知道,一天到晚不記事啊!給我治病的松老先生呢,是國樑給我介紹的,他的聯絡方式也在國樑那裡呢!”程首長忍著笑。
他編了這麼一個人出來,但是沒有跟沈國樑透過氣,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幫自己把謊編圓了。
“老程,你確定這個松大夫,他肯定能治好我這小孫女?”韓偉國依然有點兒不相信。
“肯定治不好,別問了!”程首長說完,啪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韓偉國拿著話筒,氣得狠狠砸在話機上,話機應聲而碎。
一旁的小護士抱著病歷本不敢說話。
韓偉國陰沉著臉:“沈國樑人呢?”
“在駐地思過樓地下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