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如意的神色嚴肅起來,沈國樑繼續低聲說道:
“昨天有人來提了我這一年來的特招檔案,許可權很高,我都不能問是誰要看這些資料。
不過,我覺得他們應該就是在找你五哥的資料——
好在我後來把你五哥的照片也換掉了,他們應該一時半會兒找不到他。”
“五哥現在在哪裡?”蘇如意聽出了不對勁。
“唉,這事是我欠考慮了,我把他安排回了海城駐地,本來想著那裡有我一個老同學,照應起來方便些。”沈國樑搖了搖頭。
“海城駐地?您是說,我五哥現在在夏南手底下當兵?!”蘇如意驚呆了,“不會吧?”
“是的,他的確在夏南手底下,但是他不會直接接觸夏南的。”沈國樑道,“我已經在想辦法把他調回來了,但是我現在也不知道身邊哪個人是韓偉國安插過來的,所以還沒敢行動。”
蘇如意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攥緊了:“這也……太危險了!”
“也許燈下黑呢。”沈國樑試圖安慰蘇如意。
“但願吧。對了,將軍,我五哥的信呢?”蘇如意覺得自己的手指都僵硬了。
“哦,在這兒呢!”沈國樑從上衣內側的兜裡,費了半天勁兒,才掏出來一封已經摺疊成長條的信。
蘇如意拆開還有些溫熱的信封。
厚厚的四張信紙,是寫給蘇如意和蘇銅兩人的:
小銅,如意:
見信喜樂。
我已入伍,現在是一名光榮的通訊兵了。
人生夙願,竟是以這種方式實現,令我百感交集。
部隊的生活很規律,訓練強度很大,讓我幾乎沒有什麼時間去思考過去的事。
但是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我依然會夢見那個噩夢般的清晨。
夢見金大春大夫,夢見丁秀萍。
每一次,夢境都在丁秀萍的刀刃已經沒入了金大夫的腹部時,我才會趕到。
一切都為時已晚,和現實中一模一樣。
醒過來之後,那種深深的懊悔,讓我連呼吸都很困難。
如意,對於金大夫,我不知該如何表達我的歉意。
我甚至沒能去他老人家的墳前請罪,就匆匆離開了。
五哥對不起金大夫,也對不起你。
是五哥識人不清,才會被丁秀萍矇蔽了那麼長時間。
……
蘇如意匆匆地一行行看過去,除了對金大春被害的事,五哥做出了長篇大論的懺悔外,他還詳詳細細地把跟丁秀萍的相識、丁家人的逼迫等一系列的事,都完整地講了一遍。
其實跟蘇如意後來蒐集到的資訊都差不多,除了丁秀萍這個人,一開始蘇如意並不知道以外。
但就是這個變數,成為了金大春被害的原因。
蘇如意不知這應該被稱為是命運弄人,還是她沾染了蘇鐵的因果,而導致的悲劇。
接著,蘇鐵又講了一些部隊的見聞,訓練、比賽,那是一個蘇如意所不熟悉的全新世界。
信的最後,蘇鐵叮囑蘇如意,等回海城探親的時候,把信裡的內容複述給蘇銅就行,這封信千萬不能留著。
蘇如意把信放進包裡,其實是收進了空間。
“信最好還是燒了,對了,你最近都不要給蘇鐵回信了。”
沈國樑道,“萬事小心。京市的齊老,據說這幾天就會過來。
在這之前,我們最好小心行事。
齊老對於韓偉國一流的種種惡行,也是隱忍已久。
這次齊老重新上位,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處理掉韓偉國這個蛀蟲。
還有,齊老已經聽了你的錄音帶,他說這是非常有力的證據!”
“齊老……”蘇如意從來沒聽過這個名字,她問,“齊老叫什麼名字啊?”
“齊元,一元復始的元。他是咱們冰城人,也是程首長還有我,我們這些人的主心骨。”沈國樑斟酌著用詞,關於齊元的身份,他不能說太多。
知道得太多,對於蘇如意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蘇如意的車,停在了駐地院牆外面很遠的一個地方。
說完話,沈國樑直接下了車,讓蘇如意把車開走。
蘇如意又問了一句:“張曉楨怎麼樣了?”
沈國樑苦笑一聲:“她被冤枉的事,已經查清了。但是,現在她們家,張家,正在逼我跟她復婚。算了,不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