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露的眼神狂熱而決絕:“一人做事一人當,蘇如意不識抬舉,處處跟蘇銀哥哥作對,讓他不高興!不但把他從家裡趕出去,還敢扔他的東西!我打她一木倉,只是為了讓她長點記性!”
這話一出,眾人都沉默了。
蘇銀臉色鐵青,這個夏天露,真是極蠢!
而此時,丁宏磊也終於明白了,眼前這個送人頭的豬隊友小姑娘,肯定就是開木倉的夏家千金夏天露了。
他頓時氣得兩眼發花,只覺得整個房間都旋轉起來。
身邊的狗腿子見他狀況不對,忙上前扶住了他:“頭兒,您別激動!為了這些人不值得的!您的身體要緊啊!”
丁宏磊深吸了幾口氣,眼前的金星消散了一些。
這些日子,他一直在找給程首長起死回生的那個老神醫,但是一直都沒有找到。
他覺得,也許自己也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了。
他這頭暈的毛病,也許是再也好不了了。
丁宏磊別過眼神,不去看夏天露。
那個狗腿子會意,看似厭惡地把夏天露扯到了門外:“小同志,你是不是當我們瞎啊?不要來攪混水了!”
“警察同志,人家都來自首了,你這麼包庇人家,不合適吧?”
門外圍觀的人群中,發出了一聲質問。
喊這一嗓子的是沈和平。
他喊完之後,立刻蹲下假裝繫鞋帶。
這一喊之下,圍觀的人群全被帶動起來——
“就是!我們聽得清清楚楚!”
“現在還是不是人民當家做主了?這個夏家的小妖精都承認自己開木倉殺人了,你們還想往下捂?”
“我們可都看著呢!我們這麼多人都看著呢!”
“還有沒有天理了?小蘇大夫被木倉打了,你們居然要把她也押走?”
“小蘇大夫是我們丁家屯的小神醫,她不是壞人!”
“大領導,你們可別聽風就是雨啊!”
……
這些聲音,一開始的那幾嗓子,屬於沈和平、李旺和紀旭昌,後面,就是憤怒的廣大群眾了。
丁宏磊雙手扶住門框,額頭冒出一層冷汗來:“大家冷靜一下!現在這件事分明是有問題的,蘇如意說是蘇銀打傷了她,而這個小姑娘說是自己打傷了她,那說明肯定有個人在說謊!所以我們帶走當事人調查,完全是合情合理的。”
“你是什麼官兒?叫什麼名字?”一個大膽的村婦把矛頭轉向了丁宏磊。
丁宏磊無奈道:“我是……”
他還沒說完,就有人介面道:“他不就是小磊子嗎?丁宏磊,短命鬼丁大國的二叔!”
“原來是小磊子!小時候光屁股滿村爬,在我家雞窩裡躲雨,還偷吃雞蛋!現在倒回咱丁家屯挺腰子來了!”
“可不是嘛!他還偷吃過我餵狗的餿飯!”
“要不是鄉親們接濟,他早餓死了!”
“什麼東西啊?!”
“我說小磊子啊,你可別睜著眼睛就冤枉咱們村的小神醫!”
……
丁宏磊臉色鐵青,眼前再次冒出大朵的金星。
他是遺腹子,母親又因為生他難產身亡,他小時候在丁家屯過的日子很是悽慘,的確是狗都不如。
後來他父親的一個戰友把他接到了冰市生活,他的生活才出現了轉機。
童年,是他的陰影和噩夢。
如今,他的過去,被這幫長舌婦就這樣赤裸裸地說了出來!
丁宏磊已經青筋暴起,雖然看不清眼前的人,還是衝著她們的方向怒吼道:“都給我嚴肅點兒!”
“我們怎麼不嚴肅了?”
“小磊子,蘇大夫是咱丁家屯的恩人,你可不能胳膊肘子往外拐!”
“這事我知道——明明是姓夏的這一夥人,要搶蘇大夫的房子!沒搶到就惱了!”
“就是,你怎麼能讓那兩個姓夏的小騷貨當木倉使呢?”
……
村婦們可不怕他,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嗆著他。
“大家不要激動。”
連塖雖然只是路過,但看到這局面也只能出來了。
他指著夏天露,開口道,“這個女同志,我們也會一併帶回去審問清楚的!我們的原則就是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放過一個壞人!我是黑省公安廳連塖,請大家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給大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