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進行到一半,還沒有上魚,孫俏妹就帶著十幾個半大小子,衝了進來。
她用頭巾捂住口鼻,雙手拎著一隻大桶,幾步竄到王寡婦身後,兜頭就給她澆了下去,然後把桶也扣在了她頭上。
桶裡,都是她積攢了好些天的人體肥料。
為了效果拔群,這些天她狂吃黃豆,現在這肥料的味道簡直香飄十里!
一時間,參加婚宴的人,各個哀嚎。
因為半大小子們也都包著頭臉,個個拎著翔桶,魚貫而入。
兜底端起,就往桌上潑。
所有人都躲閃不及。
王寡婦已經傻了。
她的手顫抖得太厲害,好半天才把翔桶取下來。
她張開嘴想喊,但那些半流體已經進入了她的嘴巴。
王寡婦羞憤交加,翻著白眼,竟暈了過去。
蘇學書也抖得像過電:“你你你……你太過分了!”
孫俏妹抬手就給了他一個大嘴巴:“老畜生,還以為是我供著你那時候呢?!”
孫俏妹底盤可比蘇學書穩多了,一巴掌就打得蘇學書踉蹌在地。
她乘勝追擊,抬起腳對著蘇學書的靶心,就是狠狠一腳。
蘇學書頓時縮成了一隻蝦球,五官都抽在一起,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孫俏妹脫下鞋,照著蘇學書的頭臉就是一頓猛抽:“你個喪良心的老貨!老孃給你生了五個兒子!五個!!!老孃年輕的時候,不說傾國傾城,這蘇家莊就沒有對手!老了老了倒栽在一個賣腚的婊子手裡了!”
見蘇學書躺在地上沒有反抗的餘地了,她轉向一頭一臉黃白之物的王寡婦,大鞋底子專門照著臉蛋招呼:“裝暈是吧?我讓你裝!裝!裝!裝!!裝!!!”
王寡婦是真暈過去了,但又被抽醒了。
她剛要反抗,密不透風的鞋底子,就好像大巴掌,抽得她又暈了過去。
畢竟王寡婦這窈窕的小體格,在孫俏妹面前就是個渣渣。
但王寡婦有個兒子。
這孩子叫寶塔,才十六歲,因為他媽再嫁,他賭氣在家沒出來。
他不明白,他媽那麼多相好,怎麼會想不開嫁人!
還是好事的村人告訴他,他媽正被蘇學書的正房老婆騎著打,他才急匆匆跑來。
這個孩子雖然叫寶塔,但是隨王寡婦,細長身條兒,因為一直讀書沒下過田,簡直沒有一絲力氣。
見親媽被打成了豬頭,他怒吼一聲衝了上來。
孫俏妹回頭一看,伸出腿一下絆倒了他。
寶塔爬起來的時候,整張臉血紅:“孫大炮!我跟你拼了!”
孫大炮是孫俏妹的外號,這個外號的含義很複雜,夾雜了對於她的體型、嗓門、力氣還有戰鬥風格在內的各種特徵的總結。
沒人敢當面這麼叫她。
孫俏妹聽到寶塔居然敢叫她的外號,頓時怒髮衝冠,單手就把他拎得離了地。
不料寶塔伸出穿著皮鞋的腳,踢在了她小腿的迎面骨上。
寶塔穿的皮鞋,是有鋼頭的作訓鞋,是特需品,來自他媽某個相好上供的禮物。
孫俏妹只覺得自己被踢中的那條腿好似斷了,登時站不穩,摔倒在地。
寶塔騎在了她身上,一把揭掉她的頭巾,雙手隨即卡住了她的脖子:“你給我死!!!”
蘇大志就是這時回來的。
見親媽被掐脖子,他不顧傷腳,忙跳過去加入了戰局:“你誰啊?放開我媽!”
孫俏妹見來了幫手,頓時鬥志大漲:“老大回來了!老大啊,往死裡揍他!”
蘇大志依言,一拳打在寶塔的眼眶上。
寶塔哀嚎一聲,也暈了過去。
孫俏妹這才看到蘇大志的腿,她愣了片刻:“老大,你的腳……”
“工傷,截肢了。”蘇大志見親媽還是關心他的,不由得有點想哭。
不料,下一秒孫俏妹就瞪大了眼睛:“工傷?他們給你賠了多少錢?”
蘇大志:“額……半工傷,沒有賠錢……不過,廠裡給我批了病退,我現在退休了!媽……”
“病退?有退休工資嗎?”孫俏妹皺起了眉頭。
“有,一個月38塊!而且,之前欠廠裡的錢,一筆購銷了。”蘇大志道,這個結果,他很滿意了。
“什麼?!你一個八級工,為廠子做了多少貢獻?!他們38一個月就想打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