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人……她有點兒任性!您放心,我這次絕對會看住了她的!”杭舒懷拍著胸脯保證。
蘇如意覺得很奇怪,杭舒懷說話的語氣,就好像鐵英華是一條會咬人的狗一樣……
“那就太感謝了!”她還是勉強笑笑。
總覺得她離開時,鐵英華的眼神不是那麼簡單。
但是,她也沒有什麼精神疾病啊……
杭舒懷走後,陸陸續續來了七八個受傷的村民。
都是小傷口,但處理起來也需要一番功夫。
基本的清創縫合她是會的,但也只是一般水平,畢竟她上一世學的是中醫。
這個杭舒懷,倒挺能帶病人的。
上一世實習時,她們科室就有個人,只要她上班,病人就會一窩蜂似的湧來,連上廁所都得小跑著去。
她覺得杭舒懷就有這種體質。
這一忙,就忙到了晚飯時分。
金大春自己在院子裡擺好了飯菜,才高聲喊她:“如意,洗手!吃飯!”
天氣這麼熱,放在井水裡湃著的飯盒,甚至還是溫熱的,根本不用加熱,直接吃就可以了。
魚啊肉啊,金大春不停往蘇如意碗裡夾。
師徒二人吃過晚飯,金大春很滿意:“真不賴!自從收了如意當徒弟,我這個師父的口福,可沒有斷過!”
蘇如意抿嘴笑著,收拾了碗筷,然後背起醫藥箱,向著知青院走去。
鍾覓蘇依然死氣沉沉地躺在炕上,渾身散發出不太好聞的味道。
見了蘇如意,他的眼神晶亮了起來:“如意,你來了……”
“鍾知青,請你自重!請叫我蘇知青,或者蘇大夫!”蘇如意板著臉。
這個鍾覓蘇是怎麼想的,以為自己這麼健忘嗎?
她心中不快,但手下換藥的動作絲毫沒有打折扣。
呼振波在一邊看著,不時給蘇如意遞碘酒、棉球,很是有眼色。
“你換藥的治療費,先掛賬,過些天分糧的時候,一起算。”蘇如意說完這一句,就要走。
“蘇大夫,你等等!”鍾覓蘇再次拉住了她。
“還有什麼事?”蘇如意冷著臉。
鍾覓蘇看了呼振波一眼,呼振波立刻道:“外面誰喊我呢?我去看看啊!”
說著就走了出去。
鍾覓蘇對於蘇如意的心意,呼振波是一清二楚的。
雖然他搞不清楚鍾覓蘇一開始跟蘇喬喬打得火熱,往死裡欺負蘇如意,現在又對著蘇如意搖尾乞憐,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他拿了鍾覓蘇的錢,鍾覓蘇就是他的老闆。
要想安安穩穩把這個錢掙下去,他就不能沒有眼色。
“蘇……大夫,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不好的事?”鍾覓蘇問。
“不好的事?”蘇如意蹙眉看向他。
“我昨晚夢見……夢見一頭青灰色的母獅子在撲咬你,你被咬得傷痕累累……”鍾覓蘇說著,打了個寒噤,“一早我就讓小呼去看了你一趟,還好你沒事,你今天一定要萬事小心!”
難怪呼振波會一早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幫著她把消暑湯抬到地頭去。
青灰色的母獅子……撲咬……
蘇如意的寒毛豎了起來。
鐵英華……
鐵不就是青灰色的嗎?
這個鍾覓蘇,還能做這種夢?
他們之間的羈絆,到底有多深?
蘇如意再次看向鍾覓蘇,眼神柔和了一些:“我好著呢。”
說完,扭頭就走了。
鍾覓蘇這是第一次感受到蘇如意和善的眼神,他的整顆心都盪漾起來。
眯起眼睛,久久回味著這個瞬間。
半晌,捂著臉,眼淚從指縫間流了下來。
如果,如果時光能夠倒流……
蘇如意回了金大春的院子,進房間後,立刻閃身進了空間。
直奔那間放著功德薄的房子。
功德薄躺在桌上,沒有發出任何光亮。
蘇如意用顫抖的手翻開了它。
上面多了兩行字,第一行寫著——
“丁丑年六月廿八日也,續鐵氏英華壽元二十載。以鐵氏英華為惡貫滿盈之徒,續其壽而益為惡,是診治不能積功也,反當褫奪其功之一。”
蘇如意瞪大了眼睛,又看了幾遍,原來,這句話的意思是——
“1974年6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