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

不過與先前遇見的不同，這個部落看起來正在準備遷移。

聽到訊息，趙高的眉間略現憂慮。

騎馬前往不遠處的一處高地，居高俯瞰那看似慌亂的部落及其周圍的月氏騎兵，他心中疑惑：按照情理，該地區水資源充足牧草肥沃，根本沒有搬遷的必要。

唯一合理的猜測是：他們已經被發現了。

這個部落如果知道他們的到來，那很可能會告知給月氏王——就算他暫時未知，恐怕也為時不遠了。

此刻的趙高眼神中透出了幾分冷冽。

“殺！”

在一聲寒冷卻決然的號令下，趙高策馬領隊直撲向前，其餘人緊緊跟隨其後。

不到三百名騎兵迅猛加速，很快就吸引了前方部落的關注。

“滅掉秦國的這些探路軍！殺光所有秦兵！”面對這僅有二百餘人的隊伍，月氏方領頭的大喊一聲，舉起刀隨即率領著大約一千人的月氏騎兵迎面而來，聲勢浩大直奔趙高。

衝鋒半途時，趙高的副手曹正淳帶著所有的弓騎兵及三十名輕騎兵繞行至兩旁急速飛馳，射殺之雨從兩翼傾盆而下。

餘下的白騎軍與輕騎兵，則以尖錐形狀排列好隊形迎戰。

這樣的錐形陣地型需要前衛銳不可擋且兩側穩固強大，藉由精銳前衛狹窄正面攻擊敵人，撕裂其行列，然後由側翼繼續擴大戰果，此乃注重於突襲破陣之隊形佈局。

兩軍很快就碰撞在了一起。

喊殺聲響遍了這片遼闊的土地，充斥著激怒的吼叫、戰鬥的咆哮，甚至痛楚的嘶鳴，在這一刻都化作震天的共鳴。

以趙高和李存孝為尖峰，以五十名白馬義從為兩側的錐形戰陣，迅猛地插入月氏騎兵隊伍中。

這一刻，趙高與李存孝如同殺神降臨，所有擋在他們面前的烏孫人都不堪一擊。

左右開弓，趙高很快接近了那名部落首領。

擒賊先擒王，這個道理簡單而明瞭。

當兩人迎面交鋒之時，部落首領手中的彎刀猛地劈下，趙高卻冷笑著。

手中斷水劍後發先至，先是將彎刀截斷，然後劃過首領驚恐的臉龐，直取其咽喉。

這些遊牧民族經濟結構極為單一，手工業極度落後，加之礦產資源稀缺，因此鋼鐵十分匱乏。

在始皇帝統一六國之後，對鐵器的管制達到了空前程度。

此時，這些遊牧民所用的彎刀還是古老的青銅武器。

相比之下，趙高手中的斷水則是天下名劍。

兩者的對決結果不言而喻。

由於這種兵器上的顯著差距，秦軍對陣戎狄時常能達到一當三甚至更多人的戰鬥力。

隨著部落首領被擊斃，月氏騎兵的潰敗愈發明顯，這場看似不對等的戰鬥最終由少一方獲得完勝——全員殲滅！而趙高這邊只損失了五名輕騎兵！

若是這個戰績傳回秦國，必然會引起一番轟動，然而趙高從頭到尾都表現得異常冷靜。

此前他在剿滅各部落時就經歷過無數次這樣的勝利，現在已經司空見慣，甚至有些麻木。

……

附近的部落裡，看到這邊戰鬥失敗的訊息，月氏人紛紛四處逃散。

然而迎接他們的卻是無數無情的利箭。

當一切塵埃落定時，趙高舉起手中的黑穗旗，大聲吶喊道：“滅盡月氏，大秦萬年！”

“滅盡月氏，大秦萬年！”眾人齊聲高呼，響徹雲霄。

趙高的目光向旁邊山坡瞥去，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笑容。

此前他注意到有個穿著月氏服飾的男人正藏身於山坡上窺視這邊的場景。

或許那個月氏人從未想過相隔數百米的距離趙高也能清晰地看到他吧。

而這面黑穗旗，在出徵前就已備好，只是沒想到會如此快派上用場。

在這個部落內，除了跟隨趙高的戰士外，只剩下約一百多名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秦國人。

越深入月氏腹地，這樣被困的秦人越多。

在依然實行奴隸制社會的月氏國，奴隸象徵著財富。

“摧毀月氏，大秦永昌。”他們注視著那面迎風飛揚的黑穗旗幟，眼淚漣漣，紛紛跪倒在地，面對旗幟磕頭致敬，口中喊叫著幾乎近似瘋癲的話語，釋放著心中積壓的情感。

大秦，終於沒有遺棄他們。

他們的陛下，也沒有遺忘他們。

首次感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