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顧立福一把拉住林墨的手:“白公子你不知道,錢多和漢成跟我說過好幾次,說我身後有鬼,是阿輝,阿輝在跟著我。
我專門找了個算命的問過卦。
那算命的說,我這個月勢必有血光之災。說……說我身邊,有陽氣特別盛的朋友,亦有陰氣特別盛的朋友。
算命先生還說,我多與陽氣旺盛的朋友在一起,厲鬼便不敢靠近。我還可以透過陰氣特別旺盛的朋友監視厲鬼的一舉一動。
我問算命先生如何找到陽氣和陰氣旺盛的朋友,他說,陽氣旺盛者,身體特別好,比如,體胖。而陰氣旺盛者,又黑又瘦,性格也十分陰冷。
我一想,那不就是錢多和漢成嗎?
所以,我就天天跟著錢多。
果然,當天漢成便告訴我,那厲鬼大約懼怕錢多身上的陽氣,始終在我們身邊徘徊,卻不敢再靠近我們,我得救了。
讓我沒想到的是,錢多回家休沐了一趟,再回來,就不管用了。
漢成說,那厲鬼索性天天掛在我身上,時時扼著我的脖子。
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最近我嚐嚐喘不上氣,乃是厲鬼附身。”
林墨聽得頻頻皺眉:“只有錢多和江漢成能看見厲鬼嗎?其他同窗學子都看不見?”
“我不知道!”說到這裡,顧立福的表情變得十分沮喪:“算命先生說,此事不能告訴不相干之人,否則,那厲鬼勢必變本加厲,直接取我性命!”
“那你為何要告訴我?”
“我……我……”顧立福的目光下意識看向地上擺放的九隻木箱,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林墨厲聲道:“你是今晚親眼目睹了我勘察現場,掘地三尺找到江漢成和錢多兄長的屍體,所以,開始重新信任我,也對有鬼之說產生了懷疑,對嗎?”
顧立福抿抿嘴唇,終是沒有出聲。
林墨徹底明白了。
她有一種掄圓膀子,狠狠抽這個愚昧糊塗少年幾個大嘴巴的衝動。
可同時,她又為顧立福感到悲哀。
一失足成千古恨,顧立福當真眼瞎,竟交了這樣兩個該死的損友!
調整好情緒,林墨不動聲色地繼續問:“那你上次跑來我屋裡,為什麼口口聲聲說‘他們在挖坑’?
你嘴裡的這個‘他們’,到底是指誰?
你說的挖坑,是不是他們在床底下挖坑?”
“在床底下挖坑?”顧立福愣了愣,繼而道:“怎麼可能是在床底下挖坑?
我檢視床底下,乃是因為,那厲鬼總是從我的床底下爬出來,我擔心他也會躲在你的床底下。”
“那你說的挖坑,到底是在哪裡挖坑?是誰在挖坑?”
顧立福猛地瞪圓眼睛:“白公子難道不知,馬宣夜夜都在院子裡挖坑嗎?
還有錢多,就如你所說,他哪裡是種花之人,卻大半夜在院子裡種花挖坑,豈不是被厲鬼附了身?”
“錢多也在大半夜在院子裡挖過坑?”
“嗯!”顧立福煞有介事點頭:“我親眼看見的!”
林墨有些不可思議。
皺皺眉,她問:“就因為錢多和馬宣都大半夜在院子裡挖坑,所以,你就覺得他二人被厲鬼附身,想殺了他們?”
“對呀!正常人,怎麼可能大半夜在院子裡挖坑?
算命先生說,被厲鬼附身之人,唯有徹底斬殺,方得乾淨……”
遲疑一下,顧立福又道:“還有漢成,他告訴我,倘若有朝一日,他突然不見了,那勢必是錢多被厲鬼附身殺了他。
作為朋友,也作為陰氣旺盛能瞧見鬼魂之人,漢成告誡我,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不步他的後塵,唯有先下手為強。”
“這就是你昨日從身後突襲,先砍殺錢多,後來又從狗洞爬進馬宣的籬笆小院,追殺馬宣的根本原因?”
“這原因還不充分嗎?”顧立福的肩膀一下子耷拉下來,面上皆是委屈:“漢成昨日一整天都沒有露面,這是極其反常的事情。
而我前天夜裡醒來後,就從小洞上偷窺,也不見漢成回屋睡覺,直至昨天下午,漢成的床榻都沒有人碰過。
這怎麼可能?
唯一的解釋便是,漢成死了,被錢多害了。
錢多既然已經被厲鬼附身,他殺死漢成後,下一個目標自然是我。
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等著他來殺我吧?
故,我索性按照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