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問下去也不會再有收穫,見天色不早了,林墨三人也不耽擱,棄了大廳廚房,直奔馬宣的籬笆小院。√
三座比鄰小院曾經的主人死的死傷的傷,眼下早已人去樓空。
而案子破了,虎賁軍也撤了,正值夕陽西下,傍晚的火燒雲映襯著三座孤零零的小院,竟是一座比一座更顯破敗蒼涼。
在馬宣的籬笆小院裡裡外外轉了許久,三人始終不得要領,林墨只好放棄,與龍旭堯和凌威又退出來。
才繞過圍牆走到自己居住的小院前,林墨突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墨兒是忘了什麼嗎?”龍旭堯趕緊跟上來:“我已命人將你東廂房內的東西收拾好,全部送回定北王府去了。
這裡應該沒落下什麼要緊的東西。”
“我知道!”抬頭掃了眼屋簷,林墨道:“我並非想看東廂房,也沒落下什麼東西。
王爺,你可否帶我再上一次屋頂?”
“上屋頂?”
“嗯!還是我們那幾晚偷窺馬宣的位置。我想再上去看看。”
“好!”
也不多言,龍旭堯抱起林墨縱身一躍,二人已穩穩落在屋頂上。
凌威暗自罵了聲“瞎折騰的祖宗”,趕緊跟上。
許是天空中還殘留著一片夕陽,瑰麗的光線照射大地,從屋頂看去,地面的景色與晚上偷窺的效果完全不同,與站在籬笆小院裡看,更是不一樣。
林墨的目光順著籬笆小院的牆根走了一圈,一寸一寸移動,最後,依然落在馬宣鍾愛的小花圃上。
看著看著,林墨不由皺眉。
林墨本人不大喜歡擺弄花花草草,但表哥白懿軒卻很喜歡蘭。
故,林墨對蘭並非毫無瞭解。
蘭這種花與普通花草不太一樣,一般草本花當日打花苞,第二天就能開花,花期很短,一兩天便謝了。
可蘭不同。
大多數蘭,從抽枝打花苞開始到徹底怒放,大約需要四五個月,更有甚者,長達七八個月才會開放。
因為蘭的花瓣比一般花朵花瓣厚實水靈,花期也頗長,有些一開便是好幾個月。
前天夜裡是林墨第一次踏入籬笆小院,當時的天頗黑,卻也並非伸手不見五指。
林墨記得清清楚楚,那時候,整個花圃中,沒有哪一株蘭是抽枝打花苞的。乍一眼望去,就是一圃黑壓壓的,像樹木般高大的綠色植物。
而今早他們來馬宣的倉房掘地三尺,趟著泥寧走進院子時,林墨卻發現,有好幾株蘭抽枝打花苞了。那一串串花苞直剌剌戳出來,林墨能隱約瞧見隱藏在裡面耀眼的猩紅。
正是因為這種顏色的蘭極為罕見,林墨離開小院時,不由自主又停下與馬宣交談了幾句。
馬宣當眾告訴她,這種蘭,名喚雪蘭。
林墨覺得這雪蘭的名字和顏色都頗為特殊,所以才會開口向馬宣討要。
當時林墨對這種蘭並未多想。畢竟她不是花匠,不怎麼懂蘭。許是這種雪蘭特殊,一夜之間便可抽枝打花苞,她不過孤陋寡聞呢?
可此時居高臨下,林墨竟赫然發現,早上還都是花苞的雪蘭,竟全部開花了。
不知道是不是光線造成的錯覺,那怒放的蘭朵朵豔紅,與頭頂的火燒雲交相輝映,竟呈現出詭異的漫天血光。
林墨瞧著瞧著就感到呼吸有些不暢,並且,她似乎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血腥。
才伸手捂住胸口,便聽凌威“咦”了一聲:“王爺?您瞧著血海連天,像不像咱們打完仗後的戰場?瞧著怎麼如此慘烈呢?”
心頭猛地一震,林墨脫口道:“凌將軍說甚?你也覺得血海連天?你也覺得這像是漫天血光?”
“對啊!”說著話,凌威用手捂了下眼睛:“真是不舒服,刺眼的很,感覺太血腥了!”
刺眼的很?感覺太血腥?
頭頂明明是火燒雲,腳下明明是一圃盛開的蘭,怎麼會讓凌威覺得太血腥?
腦子裡似乎有什麼正在破土而出,卻聽龍旭堯喃喃道:“當真奇怪!所謂曇花一現,蘭又不是曇花,為何也會在瞬間怒放?”
瞬間怒放?林墨登時愣住。
她終於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
方才,就在剛剛他們三人將籬笆小院裡裡外外檢視遍時,明明所有抽枝打花苞的蘭都還維持著早晨掘地三尺的模樣。
可是,就在他們躍上屋頂的這一刻,花圃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