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兒?”並肩走到林墨身側,龍旭堯柔聲道:“還是先回你屋子裡吃點早膳吧?你曾說過,這般打疲勞戰的連軸轉對案情發展百害而無一益。
眼下我們都累了,身體乏了腦子也乏了,很多關鍵點都想不到。
待休息一下吃點東西緩緩勁兒,我相信,那些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其實,這件事情仔細想想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是個馬宣……”
“對!”林墨硬邦邦打斷他:“不過是個馬宣,人窮志短馬瘦毛長,誰都可以欺負羞辱他,尤其是戰功赫赫、英雄蓋世的驃騎將軍更可以!”
這話哪裡是在斷案,根本就是在為馬宣叫屈抱不平無理取鬧。
凌威腳步一頓。
林墨從來不是這樣一個感情用事之人,而她對馬宣表現出來的敵意與戒備如此明顯,便是之前親眼目睹了九曲河堤之事,林墨也未曾因為同情心氾濫改變主意,放棄挖掘馬宣倉房的打算。
眼下不過他說錯了一句話,林墨便這麼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根本就是小女孩家家在生氣,卻又找不到物件,拿他當出氣筒嘛!
有些不服氣,可是,自己嘴賤胡說八道也是事實,凌威不由暗罵自己。
想給林墨道歉吧,當著這麼多部下的面,他如何拉得下這個臉?
一張臉擰來擰去,險些將自己憋出內傷。最後,凌威索性不管不顧地飛起一腳,狠狠踹向院牆,嘴裡還罵罵咧咧道:“他奶奶的!既然這翰林宮學的富家子弟都是混蛋,大不了,我等將他們的院落廂房全都挖掘一遍。
老子就不信,這樣都找不到顧立輝六人的屍體?”
原本凌威只是亂髮脾氣,也在給自己找臺階下。不曾想,他這一腳踹出,院牆轟轟作響幾聲,前面數步開外的院門竟“吱嘎”一聲,自行開啟了。
“啊?”自始至終一言不發,跟空氣似的顧立福突然尖叫一聲,猛地躲在了林墨身後。
“你……”林墨遲疑著扭頭看他:“現在還在怕鬼?”
“我……我……”顧立福額頭上都是冷汗,身體抖若篩糠。
他並不看林墨,而是看著那扇洞開的院門:“白……白公子?是不是……是不是阿輝他們回來了?”
他不說還好,這麼一說,龍旭堯立刻“咦”了一聲:“前天晚上我離開時,分明將院門從裡面拴著越牆而出的。怎麼眼下被凌威踹一腳,這院門就自己開啟了?凌威的腿腳已然這般厲害了嗎?”
如同晴空霹靂,林墨渾身一僵,繼而,她的眼睛突然亮了。
一把推開顧立福,林墨直直朝院門衝過去。
院子裡的情形和她第一次與龍旭堯潛入時一模一樣。
林墨大致掃了一眼,便從龍旭堯居住的西廂房開始,一間一間挨著檢查過去。
像是依然沒有放棄“床底下有鬼”的執念,每進一間廂房,林墨便要將床單掀開,仔仔細細檢視一遍床底下。
沒有,都沒有,眼看就剩下最後一間,林墨毫不猶豫推開了門。
待瞧清楚這間廂房內的情況,林墨不由愣住。
“怎麼了?”龍旭堯上前。
看見屋子裡一地的積水,他也微微一愣。
這間廂房也是東廂房,和林墨在隔壁居住的東廂房處於一個方位。
只是,這個小院比隔壁四人廂房的小院要大許多,東廂房便成了距離隔壁小院最遠的一間屋子。
馬宣居住的倉房籬笆小院在兩個相鄰小院後面,三個小院形成兩兩比鄰的特殊格局。
但,馬宣的籬笆小院與相鄰兩個小院比起來,小的簡直微不足道。
也正是因為小,馬宣的籬笆小院便不可能與這個小院中的東廂房緊挨著。
很顯然,馬宣的籬笆小院被汙水淹的最嚴重的,乃是倉房。
倉房也是汙水第一個進入的區域。
這種情況下,與倉房一牆之隔的相鄰小院距離院牆最近的位置,或者廂房,是有可能被汙水殃及的。
但,怎麼都不可能淹到東廂房去。
然現下,不管是林墨和錢多等人居住的四間廂房小院,還是龍旭堯和顧立輝等人居住的六間廂房小院,其他屋子的地面都乾乾淨淨,絲毫沒有水漬淹過的痕跡,卻偏偏,最不可能遭水淹的東廂房被淹了,這到底怎麼回事兒?
見林墨和龍旭堯都愣住,大夥兒一擁而上,個個伸長了脖子往房間裡瞧。
一起來的虎賁軍中,便有當初與林墨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