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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華胥之夢

劉誠說得沒錯,林墨太過於依賴直覺,太過於相信自己從李文修眼睛裡讀懂的感情。以至於,忽略了最簡單的事實。

如果說,林墨為李文修提供的無辜證詞都是憑感覺的話。那麼,劉誠指認李文修有罪,就是實實在在的證據。

這便是表哥白懿軒始終反對依賴直覺的原因嗎?

可是,為什麼?

一個明知道自己是殺死妻子的兇手,為什麼會有如此真摯的感情?

難道,李文修真的可以偽裝到這種地步嗎?

劉誠能說出這麼一番宏篇大論,乃是被林墨氣的。

沒有人知道方才他有多擔心林墨,那種怕失去的恐懼,幾乎讓劉誠肝膽欲裂。

打暈李文修的那一刻,失而復得險些讓劉誠失去控制將林墨緊緊摟入懷中。

劉誠無法解釋這種突如其來的情緒,他不想思考,更不敢讓林墨洞悉。

他如此壓抑自己,如此委屈,如此憋屈,林墨非但不領情,非但不引以為戒,反而在為兇手辯護。劉誠的憤怒一下子就暴漲上來。

偏偏林墨忒沒眼色,張口閉口都是表哥,瞬間便將劉誠最後的理智壓垮了。

反駁只是出於擔心,霸道的惱羞成怒卻是來自本能。

可發洩完,瞧見林墨低垂著腦袋沉默不語,可憐得像做錯事的孩子,劉誠又說不出的心疼。

做了個深呼吸,劉誠背起地上的李文修,低聲道:“我不是想訓你,我……我只是……算了!總之,除非李文修是在做夢,否則,我絕不相信他是無辜的。”

話畢,劉誠抬腳便走。

“等等!”林墨大吼一聲。

一把拉住劉誠,林墨眸底有詭異的情緒在流動:“劉捕頭?你……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什麼了?”不明白林墨為何突然如此激動,劉誠生怕內心小秘密暴露,避開林墨的眼睛,喃喃道:“我就是說……說,訓你是因為……”

“不是這個!”林墨直接打斷他。

“不是這個?”劉誠詫異地低頭看向林墨:“那你問的是什麼?”

“你剛才說,除非李文修在做夢?”

“嗯?”劉誠愣了下:“對呀!除非他剛才在做夢,否則,我絕不相信……”

“做夢?做夢?”唸叨兩句,林墨鬆開劉誠的衣袖,轉身便進了屋。

被林墨搞得莫名其妙,劉誠低下頭,嫌棄地用腳輕輕踢了踢李文修:“都怪你,弄得墨姑娘也變得神經兮兮。我倒是要費多大勁,才能再次與她心意相通?”

唸叨完,劉誠背起李文修悻悻地走回臥房。

但見林墨不知從哪裡找來一本厚厚的醫書湊在燈前翻看,劉誠放下李文修湊過來:“你在看什麼?”

“我舅舅的行醫筆記!”林墨頭都不抬:“這是我表哥幫我抄錄的一份,裡面記載著我舅舅行醫數十年遇到過的各種疑難雜症。我想查一下,有沒有李文修這種情況。”

“李文修……什麼情況?”劉誠一臉懵逼。

抬頭看他一眼,林墨的眼眸中隱著無法抑制的興奮:“劉捕頭?你還記不記得咱們倆今晚在東柳村到西柳村之間來回行走時,你跟我說過的話?”

劉誠徹底被林墨弄糊塗了,但見林墨這樣,他也莫名有些興奮。

不由勾起唇角,劉誠道:“當時說了那麼多,我不知道墨姑娘要問哪一句?”

“你說,走久了便習慣了,想緊張也緊張不起來,反倒有些困了。只怕繼續走下去,你都能睡著。對不對?”

“墨姑娘到底想說什麼?”

“我也不知道!”像是沒有想好要怎麼描述,林墨皺了下眉:“只是一種極其大膽的猜測。”

“什麼猜測?”

定定地看了劉誠幾秒,林墨突然問:“劉捕頭可有聽說過華胥之夢?”

“華胥之夢?”

“對!”林墨點點頭:“華胥之夢又被稱之為夢遊華胥。《列子?黃帝》上曾有記載:黃帝晝寢,而夢遊於華胥氏之國。華胥氏之國在弇州之西臺州之北,不知斯齊國幾千萬裡。蓋非舟車足力之所及,神遊而已。其國無帥長,自然而已;其民無嗜慾,自然而已。黃帝既寤,怡然自得。

還有,古籍文獻也曾記載過,唐代玄宗皇帝擅長音律,有一日他夢遊月宮仙境,親眼目睹了眾仙女身著雲裳羽衣在天宮中輕歌曼舞。夢醒之後,他便根據記憶,譜寫出了《雲裳羽衣曲》。此曲經過李白填詞,由楊太真玉環編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