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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宗澤去世

任王彥為制置兩河軍事,王彥便派人命岳飛所部赴榮河把隘。岳飛和王彥難以共事,決定率部南下東京開封府,再次接受宗澤的領導。宗澤珍惜岳飛的才幹,原諒岳飛的違反軍紀,留在營中聽候差遣。

接著,宗澤上疏說:“自從金人圍困京城,忠義之士因憤怒爭先揭竿而起,廣東、廣西、湖北、湖南、福建、江淮,跨越數千裡,紛紛發兵勤王。當時,許多大臣沒有遠見大略,沒有加以安撫他們,使他們飢餓困窮,弱者填溝壑,強者為盜賊,這是大臣一時處理不當所致的起因。接著,又上疏說:“河東及河西不附從敵國而保據山砦者,不知其數;各處有節操,有義氣計程車大夫,自願黥面而爭先救駕者,又不知其數。這個詔令一下,臣擔心草澤之人一旦瓦解,匆忙之間有危急,有誰再願意盡忠效義呢?”

宋高宗聽後有所動容,然而黃潛善等人認為不該聽信宗澤所言,又將奏章壓下去。

王策聽後,感到為宗澤的忠義惋惜。

他本是遼將,被金人任為將軍,往來於黃河邊上。後來,宗澤將王策擒獲,鬆開繩子讓他坐在堂上,對他說:“契丹本是宋的兄弟之國,女真欺辱我們的皇上,又滅了你們的國家,從情義上講我們應該協力合謀,報仇雪恥。”王策感動流淚,願為宗澤效命。

宗澤因勢問金朝的虛實,詳細瞭解金人的情況,於是決定大舉進行討伐,他召諸將對他們說:“你們有忠義之心,應當協力合謀,剿滅敵人,期望迎回徽欽二帝,建立大功。”說罷落淚,諸將也都流下淚,表示願意聽從命令。金軍因與宗澤作戰失利,便下令全面撤退。

不久,宗澤被任命為資政殿學士。宗澤派其子宗穎到朝廷上疏說:“天下的事情,如果見機而為,待時而動,則無事不成。收復伊洛,金將北渡黃河,保住了滑臺,敵人屢屢戰敗,河東及河北的山砦義軍,並肩接踵,天天盼望官兵到來。就時機而言,中興之兆可見,金人必將滅亡,要實現這些,就在於陛下抓住時機。”

接著繼續說:\"過去楚人在郢建都城,史家給予貶論。聽說皇上有旨在儀真教練水戰,是想在江南一隅稱霸,這不是非常值得鄙視的嗎?訊息傳到四方,必定會認為是中原不能守,所以陛下要打算把守江寧。”

宋高宗對此緘口不言,宗澤聲望日著,金人聽到他的名字,每次與宋人談到宗澤,必定稱他為宗爺爺。

宗澤病重後,岳飛等人先後問候病情,宗澤看著諸將說:“我本來無病,正因憂憤致病。你們如果能夠為我消滅敵人,成就主上恢復中原的志向,我雖死而無恨。”

諸將流著淚說:“怎敢不效力!”諸將退出後,宗澤吟誦杜甫的《蜀相》道:“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1128年8月的一天,宗澤在床前口吐鮮血,忍著病痛,大聲呼喊三聲渡河。

“將軍!”岳飛等將士急忙扶住宗澤。

宗澤臉色蒼白,喘著氣說道:“吾為大宋鞠躬盡瘁,奈何皇上聽信奸臣讒言!”

不久,溘然與世長辭,享年69歲。開封官員百姓聞知宗澤死訊,大家都痛哭不已。朝野上下,無論賢愚,爭相去悼念宗澤。太學生和武士數千餘人,紛紛撰文祭悼宗澤。宗澤的靈柩,由兒子宗穎和岳飛護衛送至鎮江,與夫人陳氏合葬於鎮江京峴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