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樊淵知道顧煬愛開玩笑,也縱容他,拇指追著顧煬的嘴巴,又在他的嘴角按了一下,這才收回來。
&esp;&esp;女人並未對顧煬和樊淵的親密感到不適,她只是一直縮緊肩膀、眼神時不時放空,整個人都帶著被生活折磨後的疲憊和驚惶。
&esp;&esp;顧煬接過女人遞過來的玫瑰花束,卻沒接向日葵。
&esp;&esp;“送你了。”
&esp;&esp;女人愣了下,瞪大眼睛站在顧煬面前,整個人都很無措。
&esp;&esp;顧煬環視著小小的花店,雖然地上一片狼藉,但周遭的佈置能看出女人很用心。
&esp;&esp;“你既然能獨自撐起一家花店,似乎還把小孩養得很好……為什麼不能學著好好保護自己?”
&esp;&esp;女人抱著向日葵花束的雙手收緊,將花束的包裝紙都抱皺了。
&esp;&esp;顧煬沒再看她,他也就是多管閒事說了一句,那女人剩下的生活,還是要靠她自己。
&esp;&esp;他和樊淵又挨著、擠著走出花店,看到司機大叔正站在花店門口張望。
&esp;&esp;“出來啦?沒事吧?”
&esp;&esp;顯然司機大叔聽到了裡面的動靜,又因為沒有樊淵的招呼不敢亂進去,就一直站在門口等。
&esp;&esp;顧煬衝司機大叔笑著搖搖頭,開啟車門先坐了進去。
&esp;&esp;“麻煩叔叔送我們回家。”
&esp;&esp;樊淵從另一邊上車,剛坐上去,玫瑰花就被顧煬放在了他的腿上。
&esp;&esp;一捱到樊淵,一整束嬌嫩的玫瑰花立刻變成了冰花,深紅的花瓣染上了冰霜。
&esp;&esp;車內的隔板還擋著,顧煬腦袋一歪,整個人沒骨頭似的靠在了樊淵的身上。
&esp;&esp;他抬手,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結了冰的花瓣。
&esp;&esp;樊淵的視線一直在看顧煬的指尖,殷紅的花瓣趁著細白的指尖,特別美,也特別讓人有——將一切破壞掉的慾望。
&esp;&esp;“你不怕嗎?”樊淵突然勾著顧煬的頸鍊,強迫他抬頭。
&esp;&esp;頸鍊收緊,顧煬一點危機感都沒有,漫不經心的看過去。
&esp;&esp;“嗯?怕什麼?”
&esp;&esp;樊淵鬆開頸鍊,握住了顧煬的手腕。
&esp;&esp;顧煬指尖正撥著花瓣,突然被樊淵握住,力道沒控制好,不小心揪下來一片花瓣。
&esp;&esp;“你說呢?”
&esp;&esp;花瓣上結著的一層冰霜在顧煬的指尖慢慢融化,一滴冰涼的水珠順著顧煬的手指滑了下去,一路經過手心,流淌過手腕,沾染上了顧煬的體溫,最終滴落在樊淵的手背上。
&esp;&esp;顧煬當然知道樊淵問的“怕”是指什麼,樊淵剛剛真的想要殺了那個男人。
&esp;&esp;他清清楚楚,也毫無懼意,只是下意識的想要逗一下樊淵。
&esp;&esp;樊淵看著手背上的水珠,似乎捨不得將它抹乾。
&esp;&esp;顧煬將意外揪下來的花瓣丟進嘴裡咀嚼,玫瑰花殷紅的汁將他本就泛紅的唇染得更紅。
&esp;&esp;樊淵的視線被顧煬唇角的花汁吸引,微微低頭湊近,似乎能聞到顧煬口中玫瑰花的香味。
&esp;&esp;顧煬指尖慢慢按到了樊淵的衣領上,慢慢向上,抓著樊淵的衣領,將他拉得更靠近。
&esp;&esp;“我很怕啊。”
&esp;&esp;顧煬衝樊淵笑,口中的花瓣已經吞嚥乾淨,只留一片鮮豔的色澤,偏偏牙齒又那麼白。
&esp;&esp;樊淵肩頸的線條慢慢僵硬繃緊,似乎就怕顧煬這一句“害怕”後面,跟著什麼他無法接受的話語。
&esp;&esp;後車座有薄薄的冰霜形成,冰霜爬上車玻璃,形成一片好看的冰晶雪花。
&esp;&esp;坐在前面的司機突然抖了下肩膀,納悶的把車內的暖氣開啟了。
&esp;&esp;“奇怪,這都三月中旬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