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脆弱。
&esp;&esp;“樊淵,我疼。”
&esp;&esp;樊淵終於蹲下來,半跪在顧煬面前,湊近顧煬的眼睛,黑眸與翠綠色的眼眸認真對視。
&esp;&esp;“哪裡疼?”
&esp;&esp;顧煬搖了搖頭,哽咽了一聲,沒有說話。
&esp;&esp;他不知道該如何表達這種難受,這種細細密密遍佈全身的痛感,讓他不知如何形容。
&esp;&esp;樊淵視線微微向下,鬆開掐著顧煬下頜的手,指尖也跟著向下,慢慢滑過顧煬的脖頸,輕聲問他:
&esp;&esp;“是這裡疼嗎?”
&esp;&esp;顧煬點點頭,揚高脖頸任由樊淵的指尖在他的面板上滑過,甚至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前湊了湊,靠向樊淵。
&esp;&esp;然而樊淵的指尖卻立刻離開了顧煬的脖頸,繼續向下,落在了顧煬的鎖骨上,指尖順著鎖骨清晰、明顯的線條輕輕劃過,又問:
&esp;&esp;“這裡呢?”
&esp;&esp;顧煬更加往前傾,將額頭靠在樊淵身上,一邊點頭一邊用額頭蹭著樊淵的胸口,就像是在訴說著他的委屈。
&esp;&esp;樊淵的指尖從顧煬的鎖骨處撤離重新回到顧煬的眼角,每一次詢問,顧煬都要更貼近樊淵一分,到最後,顧煬幾乎半靠在了樊淵懷裡,偏偏樊淵問完,就收回了手,雙手垂在身體兩側,碰都不碰顧煬。
&esp;&esp;顧煬半眯著眼睛,疼痛席捲上他的大腦,讓他的意識混沌,只知道一聲又一聲的喊著樊淵的名字。
&esp;&esp;樊淵突然開口,清冷的聲音像是一劑鎮定劑,打入顧煬的腦海。
&esp;&esp;“顧煬,你需要我做什麼?你要說出來,我才能幫你。”
&esp;&esp;顧煬從樊淵的懷裡抬頭,撐在地上的雙手慢慢抬起來,伸向樊淵,小巧的喉結上下滾動,終於說出了他的祈求。
&esp;&esp;“樊淵,抱抱我,抱抱我吧。”
&esp;&esp;走廊裡的聲控燈亮了又滅,黑暗中,樊淵垂下黑眸,輕聲答應:
&esp;&esp;“好。”
&esp;&esp;他終於伸出雙手,將他珍貴的精靈攬進懷中,用他最大的力氣和最炙熱的體溫,抱緊這隻似乎隨時會乘著月色離開的精靈。
&esp;&esp;自投羅網的精靈緊閉雙眼,舒服的靠在獵人的懷裡,被子落到地上,露出瘦削又蒼白的脊背,因為走廊微涼的溫度,而越加向獵人的懷裡擠著,恨不得整個人都藏進去,再也不要出來。
&esp;&esp;樊淵聽到顧煬舒服的喟嘆,撿起地上的被子重新攏住顧煬的後背,乾脆靠著牆邊席地而坐。
&esp;&esp;姿勢的改變,讓顧煬可以完全爬到樊淵身上,蜷縮在他懷裡。
&esp;&esp;樊淵探手摸了摸顧煬的耳廓,顏料已經乾涸,黏在上面,他用手指摸了摸,撿起之前放在地上的棉籤盒子,從裡面抽出一根,將棉籤抵在顧煬的唇邊。
&esp;&esp;顧煬向後縮了縮脖子,疑惑的看向樊淵。
&esp;&esp;樊淵不語,一手按住顧煬的後頸不讓他後退,另一隻手捏著棉籤,緩緩將棉籤探進顧煬口中沾溼,然後拿出來,藉著今夜明亮的月光,為顧煬輕輕擦拭耳朵上的顏料。
&esp;&esp;好在這顏料只是些普通的水粉顏料,沾溼的棉籤很輕易的就可以將它們擦拭掉。
&esp;&esp;顧煬側躺在樊淵懷裡,微眯著眼睛十分享受,一雙長腿從被子裡探出來,交疊著在深色的地毯上伸展開來。
&esp;&esp;樊淵餘光看見,探手拎過被子一角,把顧煬的一雙長腿給重新蓋住了。
&esp;&esp;顧煬緊緊挨著樊淵,金手指帶來的副作用已經慢慢褪去,他動了動重新被樊淵用被子蓋住的一雙長腿,悄悄笑眯了眼睛。
&esp;&esp;他用臉頰蹭了蹭樊淵的手背,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得寸進尺的要求著:
&esp;&esp;“樊淵,不如你給我掏掏耳朵吧?”
&esp;&esp;樊淵拿著棉籤擦拭顧煬耳廓的手一頓,低頭看著顧煬躺在他腿上看過來的、充滿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