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子拉上不一會兒，兩個袋子又被扔了進來。

&esp;&esp;孟展的聲音從簾子後面傳來，有點慌張。

&esp;&esp;“你你你你的衣服！”

&esp;&esp;然後是關門的聲音，校醫和孟展一起走了。

&esp;&esp;顧煬一張臉通紅，他反應過來，立刻使勁一蹬，踹開了沒有防備的樊淵，坐在床上，使勁往下拉著校服下襬。

&esp;&esp;樊淵被踹在胸口，一口氣幾乎卡住，他臉色有點陰沉，彎腰撿起地上的衣服袋子。

&esp;&esp;兩袋衣服，一袋是顧煬的溼衣服，一袋是孟展去樊淵衣櫃裡找的乾衣服，他還很貼心拿了兩套。

&esp;&esp;原顧煬以前不怎麼穿校服，衣櫃裡沒有備用的衣服。

&esp;&esp;樊淵把一套乾淨的衣服扔給顧煬，自己背對著顧煬換衣服。

&esp;&esp;顧煬沒敢多看，也背過身去快速的換著衣服。

&esp;&esp;這一次他變人魚持續的時間不長，副作用的感覺並不太強烈，倒是那一小包珍珠被他仔細的放進了口袋裡，之前的小珍珠都掉在樊淵家裡了，這一包他可得好好保留。

&esp;&esp;樊淵換好衣服一直背對著顧煬，不說話也不動。

&esp;&esp;顧煬穿好衣服下床，看了看他。

&esp;&esp;“樊淵？”

&esp;&esp;樊淵像是撥出一口長氣，突然轉身，面上是最面具化的禮貌疏離。

&esp;&esp;他微笑著說：“顧煬，以後離我遠點，我不管你是人，還是魚，你的事我不想再管了。”

&esp;&esp;他用最禮貌的語氣，說出最疏離的話。

&esp;&esp;這樣的語氣，甚至比平時樊淵兇他時還要冰冷。

&esp;&esp;顧煬愣了愣，心裡瀰漫出點點滴滴的澀，聚在一起成了隱隱約約的痛。

&esp;&esp;“不要。”

&esp;&esp;樊淵沒理他，視線冰涼的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臨走時還十分有禮的關上了門。

&esp;&esp;顧煬深吸一口氣，咬著嘴唇攤開左手掌心，檢視樊淵的好感度。

&esp;&esp;他以為樊淵的好感度一定又減了很多，結果沒想到樊淵的好感度不減反增。

&esp;&esp;好感度：0。

&esp;&esp;樊淵對顧煬的好感度，一下子上升了21分，終於從負分拉回到了初始值。

&esp;&esp;也就是說，樊淵不再討厭顧煬了。

&esp;&esp;那些由原顧煬拉低的好感度，全都恢復了。

&esp;&esp;顧煬不敢置信的握緊左手，又攤開，反覆的檢視好感度，明晃晃的0並不是他眼花。

&esp;&esp;他突然想到了《凡淵》一書中樊淵的設定，一個因初中被綁架虐待長達半月，而對人與人之間的情感看透、看盡、厭惡至極的人，這樣的人剋制、謹慎、小心翼翼。

&esp;&esp;樊淵害怕自己沉浸在任何情感中，所以他在發現了對顧煬的轉變後，第一反應就是推開顧煬，回到原點。

&esp;&esp;《凡淵》意為凡塵即深淵。

&esp;&esp;對於男主樊淵來說，這個世界就是深淵。

&esp;&esp;顧煬握緊拳頭，嘭得開啟醫務室的門大步往教室走。

&esp;&esp;體育課已經結束，此時課間休息，教室裡正熱鬧，同學們一見顧煬進來，更熱鬧了，都在竊竊私語。

&esp;&esp;顧煬一進來，就看到他和樊淵的桌子又分開了。

&esp;&esp;誰說樊淵情緒內斂的，明明不能再外放了，開不開心表現的這麼明顯又幼稚。

&esp;&esp;樊淵正和前桌同學說話，對顧煬的到來視而不見。

&esp;&esp;顧煬又把自己的桌子推了過去，故意弄出了很大的動靜，樊淵依舊沒看顧煬一眼。

&esp;&esp;太過無視就是在意。

&esp;&esp;顧煬把椅子也拉了過去，挨著樊淵坐下。

&esp;&esp;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