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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小穆昭十個月左右時，馮蓮玉開始不記得穆湛禮和童妍了。

&esp;&esp;也漸漸忘記了身邊護工的名字。

&esp;&esp;只是見到人就問：

&esp;&esp;“見過我家小舟嗎？我家小舟在哪裡？”

&esp;&esp;＊

&esp;&esp;隨著小穆昭一週歲的到來，陳守義也到了退休的日期。

&esp;&esp;退休前夕，陳守義拎著一套嬰兒玩具，來穆湛禮家裡做客。

&esp;&esp;見了陳守義，小穆昭甜甜地笑。

&esp;&esp;穆湛禮抱著孩子，指著陳守義，對孩子說：“這是爺爺，叫爺爺！”

&esp;&esp;“牙……牙牙！”

&esp;&esp;“哎！昭昭都會叫爺爺了？真棒！”

&esp;&esp;“牙牙！”

&esp;&esp;“哎！乖寶寶！”

&esp;&esp;陳守義看著穆湛禮的兒子，眼中溫情流露。

&esp;&esp;是從來沒有對穆湛禮有過的溫和態度。

&esp;&esp;進了客廳，童妍給陳守義倒水：

&esp;&esp;“陳叔叔，您和阿禮多聊會兒！我去做飯，一會兒在家裡吃飯！”

&esp;&esp;“辛苦妍妍了！”

&esp;&esp;童妍扭頭對穆湛禮說：“你看著昭昭。”

&esp;&esp;穆湛禮：“嗯，去吧。”

&esp;&esp;童妍把空間留給兩個男人，就去廚房準備了。

&esp;&esp;小穆昭在穆湛禮腿邊玩兒玩具，穆湛禮時不時用目光關注著小穆昭。

&esp;&esp;陳守義看著穆湛禮父子無聲的互動，頗為感慨地嘆了口氣。

&esp;&esp;“果然，當了爹的人，就是不一樣了。你比你爹老穆有耐心！”

&esp;&esp;穆湛禮嗤笑一聲：“陳局，您別跟我這兒矯情啊！”

&esp;&esp;陳守義瞪了穆湛禮一眼，然後兀自又笑了。

&esp;&esp;畢竟他這次來登門，也不是來罵穆湛禮的。

&esp;&esp;穆湛禮把目光從孩子身上收回來，目光沉了沉，問陳守義：“聽說您下週就卸任了？”

&esp;&esp;陳守義點頭：“沒錯。幹了一輩子了，終於平平安安退休，可以告老還鄉了。”

&esp;&esp;提起半生警察事業，陳守義臉上露出滄桑之感。

&esp;&esp;彷彿有很多感想打算傾訴，但是又覺得很多東西無法講給別人聽。

&esp;&esp;兩個男人沉默了半晌。

&esp;&esp;穆湛禮問：“房子怎麼樣了？賣出去了嗎？”

&esp;&esp;穆湛禮記得他和童妍當年去送結婚喜帖時，陳守義的妻子曹玲提到了退休之後，賣房回南方。

&esp;&esp;陳守義說：“買家找到了。下個星期交接完手續，也就差不多了。”

&esp;&esp;穆湛禮一時無話。

&esp;&esp;他回到警局工作，也就兩年的時間。

&esp;&esp;才幹了兩年，陳守義就要退休卸任了。

&esp;&esp;雖然平時陳守義經常罵他，可是突然想到以後沒人罵他了，穆湛禮總覺得有點兒不得勁兒。

&esp;&esp;莫名有些捨不得。

&esp;&esp;穆湛禮把孩子弄到地上的小鈴鐺撿起來，抬頭看向陳守義：

&esp;&esp;“那您和曹阿姨一走，以後就不回煙城了吧？”

&esp;&esp;陳守義淡然地笑笑：“應該是不回來了。以後也不用看到你這個混小子了！”

&esp;&esp;“嘖！”

&esp;&esp;穆湛禮斜了陳守義一眼：“我保證，您回南方老家之後，一定會想我的。”

&esp;&esp;“想你幹什麼？想你天天氣著我？”

&esp;&esp;穆湛禮：“總之，您一定會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