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下山的時候有些狼狽,神獸血脈雖然提高了她的身體素質,但到底還是個凡人。
身上裹著牢牢的裹著幾件大襖子,但月初體力好,這麼重重的壓下來幾層至少保全了體溫。
但是腳就真的沒有辦法了,月初沒走出幾步,就感覺自己的腳趾頭幾乎就是要僵掉了。
但為了不叫老哥他們擔心,月初還是當沒事人一樣繼續走,反正她有藥,只要在腳趾頭斷掉之前及時喝藥就可以了。
月初規劃的很好,但她沒想的是,走在後面的張麒麟會一把把她給抱起來,抱孩子似的手法,體溫下降腦子反應不怎麼及時的月初就這麼坐到了張麒麟的胳膊上。
和裡外三層裹的厚厚的月初比起來,張麒麟的身軀在視覺上更瘦一些,但這人的手臂卻牢牢的環住了月初,叫她感覺不到一點震動。
“小哥?你……”
無邪的話還沒講完,就被月初垂下來的、有點僵硬不敢動彈的雙腳吸引住了視線。
那雙穿著紅色鑲鑽高跟鞋的腳,在雪地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引人注目,腳背繃得筆直,有點像繃緊了的琴絃,精緻但有力量感,隱約可見的青筋,在冷白的面板上非常明顯。
但此刻,低溫下的面板透出一片淡淡的緋紅,就像是撲了一層淡紅色的腮紅在腳背上,叫無邪的心咯噔跳了一下。
這是腳被凍傷了,王胖子已經反應過來在包裡開始找布,雖然最後只找到幾卷紗布,但總比沒有強。
王胖子脫下月初那雙中看不中用的高跟鞋,順著月初的露出來的一點腳踝,把紗布分別纏到了月初的腳底。
無邪想來想去,把衣服上多餘的帽子拆了一個下來,又割了王胖子的一個帽子,雖然兩隻腳放在一起會更暖和,但萬一遇上什麼事,還是分開來包更容易跑。
無邪顫顫巍巍的把帽子包在了月初已經包好紗布的腳上,寒風明明吹動的是紗布,卻像是把他的心也連著吹了幾遍,無邪的臉像是被凍傷了一樣火速紅了起來。
分明只是一點點腳踝的潔白面板而已,但那種好像把住月初雙腳的情境足夠讓無邪氣血翻湧,幸好現在沒人關心他的心情。
王胖子還用繩子在月初襖子的下層捆了一下,讓風更不容易進去,又硬逼著月初喝了一瓶回血藥劑才略微松神。
這藥在海底墓的時候,他們三人都用過,月初第二次開啟樂園支線的時候還在可惜忘記給老哥多塞幾瓶藥劑了,沒想到他還沒用完。
“小哥,等等要是你累了,直接把妞妞扔我背上就行。”
王胖子對著張麒麟感激的笑笑,這是在雪山上、海拔又高,王胖子並不逞強說一定要自己揹著妞妞。
萬一他一個沒背住,那就是兩個人一起滾下雪山了,到時候妞妞不方便行動,反而更多麻煩。
“對了小哥,你背上這把刀要不要我們幫你槓一下?我包裡還有幾根木柴,拿繩子捆了丟在地上,再把你的刀放上面,我和無邪兩個人順著雪山能拉著下去,不費事。”
王胖子拍了拍無邪的肩膀,後者連忙點點頭,示意自己這點事情肯定能幹。
但張麒麟只是微妙的沉默了一下,然後低下頭抱著月初往山下走,不管是把月初放下還是把刀交給王胖子他們,他都不願意。
月初一手攏在張麒麟另一邊的肩膀拉住他的衣服,一手握住張麒麟按在自己腿上的手臂,隔著厚厚的衣服襖子,月初並沒有什麼曖昧的想法,只是控住這自己的核心,至少不要過於耽誤張麒麟走路。
張麒麟都走出好幾米了,無邪和王胖子連忙跟上去,但所有人都小看了張麒麟的體力,他一路走到山腳老鄉家門口,腳步愣是一點也沒慢下來。
無邪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有些羨慕的嘆息一聲,覺得人骨和鋼筋的差距在小哥身上已經被抹平了。
“哎呀,阿正,又要麻煩你們了。”
王胖子敲開了老鄉家門,這是之前他們來的時候,陳皮帶他們認識的一家老鄉,這人曾經在陳皮手底下幹活,是難得的活著從陳家脫身離開的人。
他們這一路的物資大多是在阿正家買的,就連嚮導也是阿正介紹的,只可惜死在山上了,三爺他們下山的時候,應該,已經付過喪葬費了吧?
“沒事沒事,這有什麼麻煩的。”阿正沒所謂的笑笑,扯動臉上的傷疤動起來,古銅色的臉上還有一片擋不住的高原紅,看起來十分憨厚的樣子。
他身後有個十來歲的小孩扒著他的身上的衣服躲在後面,小小一個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