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衣服月初穿上果然很合身,就像是為了她選的一樣,幾個去過紅府的人的不約而同的看向火堆旁的陳皮。
但他也只是冷淡的掀掀眼皮,看了一眼月初後又一言不發的伸出手烤火。
“哥,這老、……這人誰啊。”
月初扯了扯王胖子的袖子,想到自己怎麼也算是受了人家一件衣服的恩惠,及時的改了口。
心裡隱隱約約的有個猜測,但又感覺不太對。
剛剛粗略的看了一眼,只覺得這是個頭髮花白的老頭,但現在仔細的多看了幾眼,反而覺得不對勁。
陳皮阿四怎麼也是八九十歲的人了。
可是這個人雖然鬍子、頭髮裡都摻著白色,但是他沒有老人斑、也沒有過多的皺紋,就像是未來電視劇裡那些不走心的扮老妝一樣。
但是他的眼神老練滄桑,加上眼角還是有細紋的,倒是不至於讓人懷疑他的年齡,就是讓頭一回和他見面的月初覺得有些奇怪而已。
“這位是九門的四爺,陳皮陳阿公。”王胖子拉著月初坐下,碰碰她的肩膀,讓她不要盯著人家看。
他們在家其實討論過九門,王胖子怕月初管不住自己的表情,實在是陳皮阿四的口碑,不管在什麼時候,都很一言難盡。
總的來講,就是能形容的陳皮的,不是中性詞就是貶義詞,要從裡面找出一句完全的褒獎,實在是太難了。
想來陳皮自己也知道旁人私底下是怎麼傳他的,很不屑的哼了一下,慢悠悠的往火堆裡添了根溼柴進去,黑煙直直衝著斜對面的王胖子而去。
陳皮野外生存的經驗不錯,黑眼鏡也跟著陳皮夾過幾次喇嘛,雖然人狠但也是真的有本事,突然這樣扔了根溼柴進去,倒是讓黑眼鏡多看了一眼。
“四阿公,這是我妹妹,月初。”王胖子拍了拍月初的肩膀對著陳皮介紹道。
黑眼鏡本來就在陳皮手底下做事,雖然陳皮對他的態度也好不到哪裡去就是了,但至少是不需要多介紹的。
“我知道,王小姐嘛。”陳皮勾了勾唇角,就真的只是牽動了他右臉的幾塊肌肉,譏諷又邪惡的感覺撲面而來。
謝雨臣和無邪對視一眼,顯然王小姐這個詞讓他們腦海裡的某根神經跳了起來,這個王小姐,在之前的老九門,到底扮演的是怎麼樣的角色的。
因為陳皮拿著一根木棍往火堆裡撥動的關係,嗆人的白煙升起擋在他和月初中間,隔著火光,月初看不清他說出那聲略帶輕佻的王小姐時到底是什麼樣的表情。
但心裡總歸有點不得勁,有點疑惑的皺眉看向王胖子,在外面都是怎麼宣傳我的,怎麼這人的語氣這麼怪?
月初不明白為什麼好像能在一個剛認識不久的老頭身上感覺到有些嗆人的惡意,她有些生氣的磨了磨牙,方才突然面對王胖子時不知道如何解釋的驚慌,在陳皮的小動作下已經全然變作了怒火。
玩家的字典裡可沒有尊老愛幼之類的話,況且陳皮的血條還挺厚的,這些人裡竟然也就小哥和黑眼鏡能比一比,看的月初雙手癢癢的。
“拿去吃。”陳皮從火堆裡拋了個東西出來,滾燙的紅薯在半空中被張麒麟接下,又在陳皮冷冽的目光中放到了月初腳邊。
月初被嚇了一跳,拉起張麒麟的手看,他帶著露半指的黑皮手套,幸好王胖子給他們選手套的時候挑的都是加絨的,但就是這樣,他握過東西的四指也有些發紅。
王胖子心有餘悸的瞄了一眼,真是幸好小哥練功的時候,手上磨出的這點老繭了,但凡換個人拿,都得被燙掉一層皮。
張麒麟有些不適的收回手,虛虛握了握拳,偏頭理了理帽子。
無邪有些後知後覺的驚撥出聲:“啊,紅薯可以吃了?月初快嚐嚐,這是之前我們從老鄉家裡挑了帶上來的,可甜了。”
月初有些不屑的哼了一聲,有什麼好吃的,這麼重,不如背兩把麵條,山上都是雪,都不需要找水源,直接煮了就能吃。
無邪還不知道自己被陳皮剛剛的舉動牽連了,興致勃勃的也去裡面挑了一個紅薯想扒開來吃,唔,雖然芯裡還沒烤出蜜來,但整個熱烘烘的帶著甜味,也很好吃。
月初動了動鼻子,烤紅薯的味道是真香啊,又隔著已經散去的白煙看了一眼低頭剝皮的陳皮,算了,孤寡老頭,也挺可憐的,不和他計較。
月初從地上撿起那個灰撲撲的烤紅薯,外面有一小層已經碳化了,用手抹掉那層灰,是有些焦黃的一層酥皮,月初把紅薯分開兩半,裡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