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黑眼鏡狂奔到場,才發現月初只是身上染了一些灰塵,最髒的那一塊還是她用自己手背蹭開塵土的臉頰,越抹那塊灰灰的範圍越大。
可愛是有點的,可憐倒是沒有發現。
黑眼鏡鬆了口氣,看著無邪磨了磨牙,這人一驚一乍的,還是缺少鍛鍊。
“月初,你怎麼和胖子走到了一起?”
無邪離開墓室前是想就近追著他三叔他們出去的,但是就差了那麼一刻,他三叔把王胖子拉走後那塊地方就塌了,他就只能跟著黑眼鏡一路走過去。
但他的記憶力不錯,那時候月初分明沒和三叔他們在一起。
“唉,無小少爺,你可別提了,四阿公死了,我們才和王小姐的哥哥重新相遇,我也和謝當家他們失散了。”
大衛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有點激昂,無邪以為是他在抱怨路程艱難,但月初卻覺得這人是在對一無所知的無邪炫耀自己殺死了陳皮的功績。
月初沒忍住皺了皺眉,雖然還沒怎麼和汪家人接觸過,但她已經開始討厭汪家人了,這種小人得志的感覺讓她感覺很不舒服。
他每一次假惺惺的安慰勸導都像是嘲諷,真是好樣的,尊貴的玩家已經決定,要是之後再碰見汪家人,一定要教他們學乖。
“四阿公死了?”
無邪有些震驚,就連黑眼鏡一直笑著的臉也罕見的沉了下來。
“是啊,哪裡突然蹦出來一條蚰蜒,然後……小小的一條,但好像劇毒無比,四阿公也是一時沒注意啊。”
大衛還在那裡繪聲繪色的講述著,潘子順手把他裝著蚰蜒的袋子找了出來,這就是剛才咬死陳皮的那一隻,他們決定帶著這東西和屍體的照片送去給陳家,至於陳家派不派人來接回屍體,就不是他們能管的了。
“你之前被四阿公針對,現在倒是一點也不記仇啊。”
黑眼鏡的舌尖抵了抵上面的尖牙,看慣生死的他難得的有點不爽,陳皮出手還是很爽快的,難得的老闆啊,沒想到居然會被暗算。
黑眼鏡可不相信,空曠甬道里突然跳出來一條蚰蜒,也能讓陳皮這個屍山血海裡走出來的人反應不過來。
又是什麼樣的毒能比當初雪蠶冰封謝雨臣的速度還快,月初並不是那種吝嗇於藥物的人,所以這些人,究竟想幹什麼呢。
黑眼鏡也是在陳皮手下幹了好多年的,這人的脾性,就算不能說完全瞭解,但知道個七七八八還是沒問題的。
這還是他第一次發現陳皮這麼有耐心,光靠自己逗貓樣的跑法和無邪的兩句求情,還不足以讓陳皮放棄對這外國佬的殺意,除非陳皮從始至終就沒想過把這外國佬殺了,否則事情就無法解釋。
“唉,人死債消,我不是那種小氣的人。”
黑眼鏡挑了挑眉沒有講話,發現月初本來帶點苦惱板著的臉居然抽動了一下,發自內心的覺得這個什麼大衛是真的很有本事,他還是第一次見月初這麼無語呢。
無邪和無三省既然匯合了,月初他們跟著走就行了,黑眼鏡跟在月初身邊問道:“你就不覺得手癢?”
有些東西是怎麼藏也藏不住的,陳皮之前的性格可以說是彆扭冷漠,但絕不是這次這種無害的表現方式,他和月初剛回來的時候,一堆人都在明裡暗裡的觀察陳皮,他就覺得不對勁。
黑眼鏡沒少藉著臉上墨鏡的優勢觀察這些人,看起來月初和陳皮好像互不相干、硬說起來還有點不對付,但陳皮對月初很有優容,而月初對陳皮,至多也就是因為摸不清感覺有點討厭,絕沒有到動手害人的地步,
可沒有月初的幫助,這個大衛是怎麼成功動手的呢,黑眼鏡決定再觀察看看。
“人死債消,我也不是小氣的人。”
月初挑眉衝著黑眼鏡笑了一下,黑眼映象是領悟了什麼,也放鬆了身體跟上去,合著這是已經預判完死期了。
月初他們這次找的路沒錯,越走前面的路就越寬闊,只是越走這片地也越暗。
月初和王胖子相互扶著往前面走,免得被碎石絆倒,至於無家叔侄這種多言好奇還非常多疑難搞的人,就當是留給黑眼鏡一個表現得機會算了。
“小花!”
無邪突然看見了前面石頭後面躲著的人,有些驚喜的喊了一聲。
“噓。”
謝雨臣先是環視了一圈,見人還沒來全,拿手指在嘴前比了一下,示意他們四下散去躲到石頭後面。
又對著月初和無邪說道:“我和那個大衛分散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