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陳皮處理完眼睛從岸邊回來,就發現剛剛圍攻他的那群人,現在都已經變成了屍體。
雖然他在後面沒有再聽見那群人講話之後,心裡已經有了預感,但他還是想不通為什麼月初會這麼幹脆利落的動手。
陳皮眼裡閃過一絲忌憚和不解,在離月初五步遠的地方停下:“你把他們都殺了?”
陳皮覺得這女人有點瘋,剛剛她和那群人之間聊的好好的,又突然把他們都殺了,和自己素不相識卻又願意把這麼貴的香水給自己治眼睛,叫人摸不著頭腦。
可偏偏這人又實力高強,要是自己一句話說的不好,這人恐怕也要在自己身上戳個窟窿,一想到這個陳皮就有點煩。
月初環顧四周,不知道陳皮為什麼要明知故問,就應了一聲:“嗯,怎麼樣?還挺乾脆利落的吧,你怎麼這副表情?是覺得我不該殺他們呢?還是想要自己動手啊?”
陳皮於是皺著眉頭緊緊的抿了一下唇,還是個小孩子的他果然表情豐富很多,月初於是瞭然的點點頭,頗有些縱容的說道:
“哦,現在屍體都還完整呢,我這裡有劍也有匕首,你喜歡哪個?拿去捅人解解氣。”月初看了眼陳皮的身後,要不是剛才自己動手的時候把陳皮的武器也一樣毀了,她可是不會出借武器的。
陳皮愣了一下後,有些嫌惡的撇過頭:“你想要我做什麼?”
月初捏著下巴,有些奇怪的打量了陳皮一下,沒想到陳皮這麼小年紀就已經知道一分價錢一分貨的道理了,很識相啊。
“難道我非得要你做點什麼,你才能安心嗎?就不能是我心情好,看你長得可愛,順手幫你一下,你奶奶不是就很願意這麼幫你嗎?”
月初笑眯眯的給自己抬了抬輩分,又想起這人陰陽怪氣的喊自己王小姐的事情了,這次非要叫他對自己恭恭敬敬的才行。
陳皮握了握拳,仰著脖子回道:“他們死了我會很麻煩,奶奶養我、我給奶奶養老,一早就商量好的,我給陳二毛子做兒子,才有飯吃。”
所以你並不是在幫我,而奶奶和他之間也互不相欠的,陳皮惡狠狠的盯著的月初,試圖警告她不要得寸進尺。
“唔,那要是你這次能活下來,會放了這群人嗎?”月初看了看陳皮,不管那個奶奶是為了不叫陳皮有心理負擔才這麼說,還是真的就是單純的利益置換,至少陳皮沒有在這段相處裡感覺到什麼情意。
陳皮無言的沉默了下去,顯然他不會放過那群圍攻自己的人。
看著陳皮之前被石灰傷到泛紅的眼眶,這人分明壞得很又叫人覺得苦得很,月初暫且沒了逗他的興致。
天生壞種還是少的,幼年時受到的教育才是真的跟隨人的一生,怎麼也改不掉的,看來得儘快把他送到二月紅身邊。
瞧瞧小花就知道了,風度翩翩、溫文爾雅、霞姿月韻、夭矯不群,二月紅還是很會教育人的,陳皮雖然年紀大了點,但還是掰一掰吧,萬一呢。
月初想到墓室裡陳皮那雙灰色含笑的眼睛,越想越覺得時不我待。
不過……月初俯下身仔細觀察了一下陳皮的眼睛,原來那雙漂亮的灰色眼睛不是天生的嗎?當時看著也不像是白內障啊。
雖然陳皮不喜歡月初剛才那種可憐人的目光,但現在這種沒把別人當人看,單純注視著觀察的目光也讓陳皮脖子一涼:“你在看什麼?”
“我在看你的眼睛,原來現在還是普通的黑色啊。”
月初也沒有瞞陳皮的意思,她是真的感覺有點可惜,雖然她初見陳皮的時候,這人的皮相已經開始老去,但那雙灰色眼睛還是讓人印象深刻的。
不管是譏誚還是柔和,用那雙眼睛看過來就顯得動人很多,有些可惜了,她還以為那是天生的呢。
“它本來就是黑色的,你認錯人了?”陳皮的語氣有些奇怪,月初聽不出來他說這話的心情的如何,只是看著他板起來的臉訕訕直起了腰。
“你不是問我要你做什麼嗎?我要你陪我去長沙、反正你在這裡也待不下去了吧。”
月初指了指躺在周圍的死屍,任務還沒完成,看來雖然延緩了事情發生的時間,但是陳皮的危險還沒消除。
確實這麼多人的消失是不可能瞞得住的,雖然陳皮還是一個小孩子,這些人的死也不是他親自動手,但是哪怕有一絲的懷疑,也足夠讓失去孩子的父母對陳皮出手了。
但月初是不會反思自己的,她還幫陳皮省事了呢,要是之後讓他自己動手,是不可能再把這群人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