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張啟山府邸不遠的街道上,月初的腳步慢了下來。
“你不會是怕了吧……”
陳皮看著月初的樣子,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二月紅預感到這兩人恐怕又要鬧起來,不著痕跡的避了避,他分明記得自己把陳皮教的挺乖的啊。
雖然陳皮偶爾面對敵人暴躁了一點,但那是因為他足夠維護紅家,維護自己這個師傅,但面對尋常人,陳皮不說話的時候還是很拿得出手的。
長沙城裡,除了一些不識貨的、早死的、該死的蠢人之外,也就一個齊鐵嘴因為卦象的關係躲著陳皮。
剩下的人,對陳皮好歹有個英雄出少年的誇讚。
什麼時候這麼孩子氣了,大街上和姑娘拌嘴,關鍵還吵不贏。
二月紅有時候真的覺得是不是自己老了,怎麼就插不進去話了呢。
他雖然這麼想著,但腳步卻隨著月初和陳皮慢了下來,臉上的笑意也越來越明顯。
“誰說我怕的,我就是感覺,這條街還挺漂亮的,走慢點消消食。”
月初斜了陳皮一眼,怎麼也不肯承認,是因為要她去和一個她看不慣的人低頭,所以心裡不舒服。
陳皮挑著半邊的眉毛,乾脆轉過身看著月初的臉倒著走,說道:
“可是離我們的午飯,已經過了三個小時了。”
“那就是我剛才坐車坐的不舒服,身子骨僵住了。”
“你是說本來我們可以一路坐到張啟山家門口,但是你偏要半路不到就下來,然後晃來晃去在路上買了一些華而不實的珠寶之後……
你還身子骨僵住了?活動了那麼久,你真的僵住了?”
月初停下了腳步,磨著後槽牙瞪著陳皮,手裡是她新買的鐲子、項鍊、胸針、戒指……
不能扔、不能扔、不能扔!
陳皮這個小屁孩,他知道什麼大人的面子,怎麼能理解自己焦慮到想花錢的心情呢,這個傢伙根本就是個目中無人的小混蛋。
其實月初覺得自己也沒那麼在乎,可是、可是到時候張啟山那個混蛋肯定會在心裡笑話自己的,早知道任務緩兩天再說了,反正樂園也沒規定完成時間。
到時候他們肯定會想自己是前倨後恭,啊啊啊啊啊啊~煩死了!
月初把手裡的東西一股腦的甩向陳皮,幸虧他平時接師傅的暗器已經接的足夠順手了,否則真把東西摔了,月初還得生氣。
二月紅眨了眨眼睛,勸道:
“其實,要是你不想去,也可以我先進去和他們交涉一下。
張大佛爺日理萬機的,想必也不是一定要,親眼看著咱們探查那些棺材。”
“你也覺得我怕他?”
月初的語氣平靜,二月紅卻暗道不好,果然不該打擾月初教育孩子的,情況好像有點不太妙啊。
月初握了握拳,狠狠地撞了一下陳皮的肩膀,走到張啟山莊園的門口,就開始刷刷刷不停的按門鈴。
守門的衛兵看見跟在月初身後的二月紅和陳皮,也當做沒看見月初好像洩憤般得按門鈴動作。
這時候的門鈴技術還不夠先進,聲音並不好聽,甚至是有些刺耳,其實有守門計程車兵在,這門鈴大多數時候只是個新潮的裝飾,他們也沒想到,這莊園會有一天一直圍繞著門鈴的響聲。
“還愣著幹什麼?去稟告啊。”
因為剛才似乎是真的惹怒了月初,陳皮不敢當面叫她別按了,只能臭著臉對守門計程車兵吩咐道。
也不知道師傅為什麼這麼能忍,難道是在戲班子裡聽了太多的敲鑼打鼓聲,壞了耳朵?居然就這麼任由月初洩憤,還是,師傅也被嚇住了……
不會吧,師傅不是最有辦法對付月初了嗎……
難不成他也怕月初?
“陳皮,你笑什麼?”
二月紅看著邊上的陳皮,語氣雖然沒變卻透著危險。
“我沒笑,我就是,臉有點僵,活動活動。”
月初側頭歪了陳皮一眼,微不可察的翹了翹嘴角。
“二爺?哪兒陣風把您吹來了。”
聽見門鈴聲的張府管家疾步從遠處的房子裡出來,正好和跑去稟告計程車兵撞上,半路上才知道是二月紅帶著徒弟跟在一個姑娘身後上門了。
這可真是,他們家佛爺最近得罪二爺了嗎?怎麼這門鈴聲有種來者不善的感覺,而且這姑娘又是什麼身份。
二月紅也就算了,他有時候憐貧惜弱,扮的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