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紅和陳皮看了張啟山和月初一眼,心裡有些猜測不好說出口。
本來他們就在猜測月初的身份可能是什麼奇異鬼怪之類的,畢竟陳皮當年,是真的見過會開口說人話的蟲子。
加上月初回來後,和之前一模一樣、一點也沒有老去的容貌,心裡關於月初身份的猜測就更加堅定了。
但是有些事情是禁不住三番四次的被提及的。
不管是最開始,月初三人被帶回張啟山的官邸,他們之間關於張家的交談。
還是張啟山對於月初血液的探究,又或是現在,月初他們提及那個所謂張家時的熟稔。
都讓這對敏銳的師徒,有了不一樣的想法。
陳皮依舊認為月初是個妖怪,但是萬一是什麼被張家人供奉的妖怪,或者是什麼修煉了多年不怕陽光的女鬼,也說不準。
張啟山好像是從東北過來的吧?東北是不是有那個什麼五仙來著,但可惜陳皮對這些地區志怪故事不算特別瞭解,只是大概記得黃皮子討封之類的故事。
月初難不成也是從東北過來的,然後被張家人捏住了把柄?陳皮懷疑的看了張啟山和張日山一眼,心裡已經開始翻湧殺意。
和陳皮比起來,二月紅的猜測可能還靠譜點,張啟山到長沙已經八年了。
但是現在仔細的看了看這兩個人,好像也沒怎麼變老啊。
雖然說有權勢的男人老的慢,少做表情的人也會老的慢,但是老的慢不代表沒有變化啊。
或許是因為張啟山和張日山兩人平時積威太深,加上長的高、又有帽子做掩飾,很少會有人正大光明的盯著這兩個人不老的容顏的觀察。
所以他們才一直沒發現,他們兩個人的異常......
月初抱胸點了點頭,不理會張啟山話語裡的譏誚,只是繼續問道:
“張大佛爺真的不需要琵琶剪嗎?我雖然看過這東西,但還沒有親眼見過這東西的用處呢,假如需要,我可以幫你拿剪子啊。”
張啟山和張日山二人聞言愣了一下,張日山甚至在月初堅定的目光下問詢的看了一眼站在棺材旁的張啟山。
琵琶剪這東西在張家的盜墓手段裡,算是比較常見的。
所以月初說的什麼沒有見旁人用過琵琶剪,卻能清楚的喊出這個東西的名字,還知道它的用處……
哦,不是沒見過琵琶剪,是沒見過琵琶剪生效,張啟山偏偏頭,差點被張日山這個被迷昏了腦子的傢伙帶過去了。
王月初分明是在說還沒看見過有人真的在琵琶剪下斷臂,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斷臂呢。
在自己家裡,對自己說這種話,她確實欠點教訓。
但是現在月初還躲在二月紅的身後,就探出了一個頭,哪怕嘴上挑釁個不停,但身體很誠實的在害怕自己生氣。
有種自己臉色一變,她就會望風而逃的感覺,更不要提站在她身前的二月紅和陳皮,一定會繼續無腦的護下她。
她就像是一隻被關進了籠子裡的白色長毛大貓,分明因為她做錯了事,才被關進了籠子了。
但就是能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用可愛綿軟的嗓音在裡面罵主人不夠識相,然後用她軟綿綿、暖烘烘的皮毛做誘惑。
讓主人放她出來繼續給家裡櫃子沙發增添圖案,反正讓小貓認錯是不可能的。
要是主人一時不同意也沒關係,因為她會仗著主人心軟,直接穿過籠子寬寬的縫隙,走到主人腿邊用毛茸茸的尾巴打人。
要不是此刻月初針對的人是自己,張啟山怕是已經心軟。
反觀自己這邊,張日山已經被人家拿捏住了,竟然真的想給月初拿個琵琶剪出來看看,果然,男人,就是這麼靠不住的東西。
“你去把剪子拿出來,這次就拜託王小姐,幫下忙了。”
張啟山咬牙切齒的笑了笑,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但他知道月初就是想看見這一幕,果然,她雙手背在身後,挺著腰桿就應了下來。
算了、賭一把吧。
張啟山這麼多年政海沉浮,也不是沒有膽子的人。
他就賭月初只是為了嚇嚇自己,並不敢真的把他的手砍下來。
本來月初只是為了看戲,就多攛掇了幾句,沒想到這兩個人看著沉默寡言,但意外的好說服。
月初握著手裡的琵琶剪,上下開合了兩下,刀刃相互交叉,發出鋒利的聲響。
張啟山的膽子很大嘛,他是真的不怕自己直接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