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球場忽然寂靜了下來,數千人鴉雀無聲、每個人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間或傳來一聲女人的低泣、人像被施了定身符一動不動不敢喘出聲音。
甲骨球館醫療部值班副主任帶著一群人和擔架衝了過來,奔近的他忽然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面孔、不由喊道:“呃、boss,你....”
韋魯斯趕緊擺手示意,人站在一旁肅然靜默,過了一會、忽然躺在地上的女孩雪莉“咳”、吐出了一口血水,胡青囊收起醫療箱起身說道:“抬下去、休息休息即可,無礙了。”
一群人七手八腳、小心翼翼地把女孩轉移到擔架上,迅速往球員休息室送去、沒看見大老闆在這裡?
這個時候不表現什麼時候表現,眾人恨不得多傷了幾個人才好,這才能顯得自己敬業愛崗。
韋魯斯凌厲刺人的眼神望向肇事者,現場數千道目光同時射向同一個人、那個身高體壯的巨大中鋒,此時的他像個電閃雷鳴下孤巢中的雛鳥,顯得異常驚慌失措、無助、惶恐、害怕,傻傻呆立在那裡一動不動。
杜北高中校長秘書早已融入人群消失不見,當值主裁判眼見一場狂風暴雨消弭於無形,這才施施然踏上球場,他抬頭望了望貴賓席、果斷地鳴哨吹了杜北高中一個犯規、普通犯規,沒有罰球、沒有惡意犯規、更沒有當場驅逐。
頓時現場球迷噓聲大作,恍如狂風暴雨般不停歇,不管主裁判如何發聲、沒有人肯善罷甘休,憤怒的眼神如果可以殺人、這個光頭裁判起碼已經死了上萬次。
杜北高中籃球隊主教練馬丁也很吃驚,他嚥了一口口水、趕緊把球員召集回來,包括那個已經嚇得渾身顫慄、低頭不語的肇事中鋒,很明顯暫時球賽是進行不下去了。
電視臺導播果斷提前切掉了現場信連結,電視的畫面傳輸總是要比實況慢上一些時間,所以電視機前的觀眾並沒有看到犯規的一幕,只有一幁幁提前準備好的廣告不斷迴圈重複播放。
韋魯斯陰沉著面色、黑得像鍋底一樣的臉上怒意沸騰,但他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收攏了球員、靜靜站在自己的替補席前,人沉默著、無語著、肅立在那裡。
過了很久很久、現場的噓聲才緩了下來,主裁判掏出手帕擦擦頭頂的冷汗,趕緊鳴哨召集比賽雙方重新回到場上。
杜北高中主教練馬丁果斷把那個高大中鋒換下、派了另外一個人上場,這個時候如果還敢撩撥現場觀眾的怒火、他不保證會不會有魯莽衝動的球迷衝下來撕碎那個孩子。
韋魯斯環視了一圈身遭的球員、指指被他拉住的最衝動的傢伙,緩緩開口冷冷說道:“你上、你們五個上去,輸也輸在場上、死也死在籃筐下,雪莉在你們後面看著你們呢、別讓女孩子比下去了。”
五個義無反顧、瘦弱苗條的身影踏著整齊的腳步回到場上,他們目光中充滿了憤怒、他們釋放出了自己全部的小宇宙、至少在今天、在這個場地上,他們發誓不會輸給人、球隊。
上半場剩下的時間顯得毫無意義,一邊無心戀戰、軍心不穩,一邊眾志成城、浴血奮戰,中場結束比分65:69、洛基山高中落後4分下半場。
中場休息洛基山高中享用了勇士隊主場更衣室,這讓杜北高中一群天之驕子極端不滿抗議不已,他們這些未來的國之棟樑、只能使用一間會議室充當臨時休息室、連nba客隊更衣室都不給他們,憑啥給那些窮鬼那麼超然的待遇。
甲骨球館的工作人員、鄙夷地望了望這些鮮衣怒馬的傢伙,開口說道:“就這間了,愛用不用、不用滾,回去場邊待著。”
說罷人就吧嗒吧嗒走了,留下一群有錢人大眼瞪小眼、無可奈何,馬丁嘴角微微扯動一下、喊道:“球員都趕緊進去、還有下半場呢、都給我打起精神。”
韋魯斯第一個快步奔進勇士隊主場更衣室,已經被搬到最後面的巨大休息臺上、雪莉已經醒了過來,她倚在一個更衣箱上、除了粉臉蠟白、頭上還有些殘留血漬,其它已經看不出什麼異樣了。
韋魯斯急切問道:“胡大師,情況怎麼樣了?”
胡青囊站在一邊,說道:“沒有內傷、休息二天就好了。”
韋魯斯點點頭“嗯”了一聲,轉頭就往外走去、三轉二轉來到球員通道另外一邊,胡霸衣在那、指指男廁所點點頭。
韋魯斯推門衝了進去,胡霸衣胡鐵衣立即上前擋住了男廁所大門,裡面就聽到“砰”地一聲巨響。
韋魯斯雙手死死楸住光頭裁判的衣領,雙腳離地靠在瓷磚牆上的胖頭陀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