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雪嵐就坐在他的飯桌前，安靜地吃東西，眼睛望著窗外的草坪，那裡停留著幾隻小鳥。

自從萊斯同第二任妻子離婚後，萊斯就搬來了這裡，這裡只有一層，更適合萊斯這個單身漢，而且離醫院也更近。

這張不大的飯桌，除了自己和母親，再沒有人坐過。

萊斯看著方雪嵐有些恍惚，方雪嵐一會兒變成他的第一任妻子，一會兒變成他的第二任妻子，一會兒又變成他的母親，還有他的大女兒，肯定是昨晚沒睡好，萊斯給自己準備了一杯咖啡。

“早”，方雪嵐跟他打招呼。

他並沒有理會。繼續做咖啡和他的早餐。

等他拿著培根雞蛋咖啡到飯桌前，方雪嵐已經吃完了，正在喝牛奶。

“昨晚睡得好嗎？”萊斯難得用關心的語氣說話。

“挺好的，很舒服。”

方雪嵐看見萊斯的眼圈有點黑，不過他經常熬夜或者通宵，有黑眼圈也十分正常。

“你最近在研究什麼課題？”方雪嵐問道。

“和卡文迪許實驗室合作的dNA分子結構研究。”

“哦，你們現在到哪一步了？”方雪嵐表現出強烈的興趣。

“威爾金斯和富蘭克林實驗室提供了x射線衍射照片，我們根據這張照片假設了dNA的分子三螺旋結構，現在正在論證當中。”

“還有誰一起研究這個課題，你們還缺人嗎？”

“沃森和克里克，你有興趣？”萊斯聽出來方雪嵐的興趣十分濃烈。

“對，我十分想一起參與研究。克里克是佛朗西斯克裡克？”

“對，生化學家，詹姆士沃森是物理學家，跟你年紀差不多，他們都十分年輕。你手頭上的專案都差不多了？有時間嗎？”

“我有時間。能不能讓我參與進來？”

“我沒意見，但是還得同他們商量一下。”

“謝謝！”

方雪嵐喝完牛奶就回了房間，萊斯則慢條斯理吃著早中餐。

然而萊斯連著好幾個晚上，都是眼睛睜到凌晨才睡著的，這讓他在醫院裡哈欠連天，別人看見他，都捂著嘴偷笑，方雪嵐看見這個狀況，知道別人心裡在想什麼，也沒介意，只是萊斯最近沒有做研究，為何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他在房間裡熬夜了嗎？

“你最近都熬夜了？”特別醫療隊散會時，方雪嵐問道。

“沒有。”萊斯也沒明白為什麼他最近總是失眠。從方雪嵐搬進來開始，已經連著好幾個晚上都是這樣。但是自己並沒有對這件事情有多放在心上啊。

“你看起來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

“我知道，我確實睡眠不足，這幾天我都失眠了。”

難得聽見萊斯說他失眠，方雪嵐一直認為萊斯是個沒心沒肺，沾床就倒的性格：“有什麼煩惱嗎？也許我能幫得上忙？”

“沒有任何煩惱，就是睡不著，從你搬進來開始。”萊斯直言不諱。

這句話聽得方雪嵐心裡“咯噔”一下，自己能對萊斯造成這麼大的影響嗎？他們兩人的合作關係還能持續下去嗎？由於自己和萊斯的訂婚訊息傳了出去，現在方雪嵐身邊可是清淨了不少，方雪嵐正享受著這份清淨。

“所以……你的失眠……是因我而起？”方雪嵐小心試探道。

“不，你誤會了，跟你沒關係，只是時間上的巧合吧。”萊斯說道。

方雪嵐聽完，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可能最近神經比較亢奮，放心吧，過段時間就會好的。”萊斯安慰方雪嵐道。他也不希望因為這件莫名其妙的事情讓方雪嵐跟他解除合作關係。

沒過幾天，萊斯就通知方雪嵐，他們三人都十分樂意她的加入。另外兩人早就聽說過方雪嵐的大名，一直沒有機會見面，他們聽說方雪嵐對這個課題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毫不猶豫就欣然應允。

他們目前在三螺旋結構的假設中有些停滯不前。

“太好了，謝謝你，萊斯。”

“這沒什麼，關鍵是有利於課題的進展。這裡是一部分課題的相關資料，其它的我再拿給你。”

“謝謝！”

萊斯經過大半個月的失眠，終於慢慢恢復了正常。

一個月後，方雪嵐和萊斯一起飛到了英國的卡文迪許實驗室，和他們的合作伙伴共同探討課題。

上個世紀，自從和勞倫斯一起到了美國定居，方雪嵐已經大幾十年沒有去過英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