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兩年來盧非晚經常光顧他們的鋪子,因此與他家相熟。他原本在鋪子裡幫忙,平日裡忙完沒事便打打洪拳,盧非晚知見他對武術很有天分。
一日她透露要前往英吉利國的訊息,他立馬興奮得像個大孩子。
“盧姐姐,是真的嗎?你一個人去嗎?”因為盧非晚是熟客,阿廣一直稱呼她為姐姐,在他眼裡她叫盧非晚,十九歲,去年和丈夫和離,現在孤身一人,已經走了很多地方,他平日裡就很佩服她,羨慕她能走南闖北。
盧非晚也跟他說自己會些武術,所以才敢如此獨來獨往。
他打拳時,盧非晚也會跟他切磋一下,她讓著他些,以免實力過於懸殊,每次都略勝他一籌,他更是佩服盧非晚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太極拳竟打得這般好,平日裡更是用功洪拳,信誓旦旦說總有一日要打敗盧非晚。
盧非晚見他如此便會想起小弟,於是小妹的臉也會同時浮現眼前,對阿廣更是喜歡。
“嗯,貨船大概二個月後出發。我倒是想帶個人一起見見世面,還在找。”盧非晚一邊吃著蝦餃,喝著涼茶,一邊試探他。
“姐姐,我可以嗎?”阿廣立馬就毛遂自薦了,與她預料的不差。
“當然可以啊,但是你走了,你爹孃怎麼辦?這早茶鋪子怎麼辦?”
早上客人不少,阿廣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又該去照顧客人了,於是他跟盧非晚說道:“姐姐,我和爹孃哥嫂商量了再來答覆你,姐姐等我幾日。”
不急不躁,有商有量,盧非晚很是滿意。
“好,等你!”盧非晚也爽快答應。
第三日晚上,阿廣帶著他爹孃來到盧非晚臨時租住的小院兒。
“盧姐姐,在家嗎?”阿廣在門外喊。
蓮花開了門,見是阿廣,他以前往小院送過早茶,便直接帶到盧非晚面前。
一家三口見了盧非晚就跪下,她還沒來得及放下茶碗,連忙將他們扶起。
“實在不敢當,陳叔陳嬸兒,阿廣,趕緊起來,有話我們坐下說。”
盧非晚示意蓮花幫她一起扶人,三人終於在二人攙扶下站了起來,卻不肯坐。
陳叔開口說道:“盧姑娘,我們拗不過阿廣,他非要跟著你去那紅毛國,也不知那紅毛國到底是個什麼樣,以後還要盧姑娘多多照看阿廣,我們只能在這裡先謝過盧姑娘!”
陳叔說完又要跪下。盧非晚一把扶住。
“陳叔,我帶著阿廣也是彼此之間有個照應,以後還指不定誰照顧誰呢。您不用太客氣。再說我們去了也不是不回來了,待我們見了世面,我還帶著阿廣回鋪子吃早茶,你們就把心放在肚子裡!”
陳嬸兒已經眼裡含著淚花,握著阿廣的手發抖。
盧非晚按住她的手安慰她道:“嬸兒,放心,我一定把阿廣安全帶回來給你!”
陳嬸兒已經說不出話,眼淚掉下來,只是點頭。
阿廣一把抱住他爹孃,也是禁不住這個氣氛掉下淚來,嘴裡說道:“爹孃,你們放心,我一定儘早回來,到時候我要帶著紅毛國特產給你們!他們不是喜歡喝咖啡嗎,到時候我也給你們煮咖啡喝,也讓你們嚐嚐咖啡的味道。”
“出去了就聽盧姑娘的話,她見多識廣,總是不會錯的!”陳叔交代道。
“爹你放心,我一定聽姐姐的話!”阿廣說完衝盧非晚笑笑,眼睛還是溼潤的。
盧非晚也衝著他笑笑。
很快,二人就帶著簡單的行李踏上了貨船。
這船比安羽號大上不少,與他們一同搭乘貨船的還有十幾個廣東人,他們有的與他們一樣是去英吉利國,有的則會在中途下船。
這艘貨船的老闆是英吉利國人,原本是海盜,他們的女王想與佛郎機即後面的西班牙國爭奪海上霸權,把所有可以利用的力量都利用起來,所以很多海盜也脫胎換骨加入了英吉利皇家船隊,他們有女王頒發的特權令,在海上如入無人之境。一路上當地的船隻見到他們,知道厲害,都會避開著些。
之前海盜的日子也是槍炮下討生活,九死一生,如今靠著出售鴉片購入各地便宜的原材料帶回英吉利國賺取差價,已是賺得盆滿缽滿。
這些都是聽這艘貨船的船員說的。
由於盧非晚還在沈婉時期學過一些英吉利語言,與紅毛國船員溝通倒是沒有大的問題,因此知道的也多一些。
平日裡無事,她就教阿廣一些常用語。
行不到一月,便到了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