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未掌燈,宋卿月自床上坐起,藉著門外照入的月光,見即墨江年轉過畫屏,一面寬衣解帶,一面往床邊走。
衝他砸去一隻軟枕,她惱火道:“你別過來,回你的靖王府去!”
即墨江年一把撈住軟枕走到床邊,將軟枕往床頭一放,帶著一身酒氣就倒了下來。
面對著她輕聲:“你在何處,我便在何處。你在杏芳堂呆幾日,我便守你幾日!”
宋卿月這執拗的脾性,他委實沒有太多辦法。行之有效的唯死纏爛打爾!
她俯身過來掀他下床,冷聲:“床太小睡不下兩人。再說了,這裡是杏芳堂,不是靖王府。你不能同我呆在一處過夜!”
他身子被她推一晃一晃的,就是推不下去,只道:“我同表哥說了,我們已經圓房!”
宋卿月呆住,須臾後抱住膝頭帶了哭腔小聲,“你讓我還要不要臉了?”
即墨江年將她拖入懷裡摟了,手輕輕摩挲她纖薄的背,“不要臉的是我,又不是你!明日待表哥酒醒,讓他打我一頓出出氣。”
宋卿月將他一推,背過身子不想理他。
他厚著臉皮一用力,將她摟入懷裡,於她耳邊輕聲,“今日我去了太醫署,太醫說女子初夜後當養三到五日,我不碰你!”
宋卿月哪有閒暇去想他碰不碰她的事?
她一嘆氣,與他這般在杏芳堂苟且於一室,讓她在表哥面前抹不開面子,倒莫如一橫心住到靖王府去。
便幽怨道:“即墨江年,算你厲害!”
“哪裡厲害?”即墨江年一本正經問,“是昨日夜裡傷你太狠?”
宋卿月沒理他,一把扯過被子,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
昨日夜裡,二人都折騰太過,即墨江年又吃了酒,很快二人就睡沉了。
只是翌日,窗外將漏入一縷陽光,她便被一陣綿綿密密的吻驚醒。
即墨江年長睫輕輕顫動,吻著她的眉眼,撫在她腰間的手滾燙,緊貼她的身子也滾燙。
醒來時,他靜靜看了懷中的宋卿月良久。
她微顰著遠山眉,臉頰氤氳著暖紅色,濃密的長睫微翹,一顫一顫的誘惑人,時時翕動的圓潤紅唇似若接迎……
他便將太醫的話忘了個一乾二淨。
好不容易得手了宋卿月,才嚐了她一夜滋味,他哪裡經得住她這般誘惑?
親吻眉眼不過癮,帶著未消的酒氣,他熱烈吻上了她的唇。
宋卿月惱一推他,闔著目蹙著眉提醒:“即墨江年,這裡是杏芳堂,望自重!”
即墨江年強行抑下體內躁動,通紅著臉,雙手捧了她的臉,與她抵著額頭,訕訕輕笑:“親一下也不可以?”
宋卿月一推他,自欺欺人地催他,“既然醒了就快些起身,別讓表哥看到你在我屋裡。”
“再摟一會兒!”他將少腹向她貼緊以暗示,“我身子這樣不便起身,你總得讓我緩緩!”
隔著薄薄褻衣,硬硌與滾燙感傳來,她如被蛇咬般慌忙爬起身。
越過他下榻,卻被他擒住了腕子。
“快放手!今日我有正事要辦!”她紅著臉輕喝。
即墨江年慵懶於被衾裡,春情洋溢地道:“卿月,我只忍得了三五日,三五日後同我回府吧!”
雖知只能同他去靖王府住,但宋卿月口中冷淡依舊,“懶得理你!”
甩開他的手,抓起床邊衣架上的衣裙,繞過畫屏悉悉索索穿戴。
畫屏後,即墨江年懶洋洋道:“我這幾日閒著,我要寸步不離地跟著你,你往東我往東,你往西我往西!”
宋卿月繫著束腰,忽想到那暴脾氣的衛公,又聽他如此說,便道:“那好,今日我要同表哥去衛府提親。若衛公要打表哥,你得幫忙勸架!”
聞聽,即墨江年霍地起身,就抓了件外衣擋了身子,轉身畫屏訝問:“提親?衛菡與宋玉書好事將近?”
宋卿月一見他精赤著身子現眼,漲紅了臉背對他,拉長聲音輕喝,“即墨江年……勞駕你穿戴整齊!”
即墨江年便縮回畫屏後,一面穿戴一面問:“為何衛公會打表哥?”
為何?宋卿月哪能說得出口?
同一天夜裡,她成了即墨江年的女人!而宋玉書做了衛菡的男人!
……
宋玉書一宿酒醉,醒來後頭痛如裂,卻未忘記即墨江年說過的話。
推門,他見宋卿月與即墨江年穿戴整齊,齊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