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菡緊張地嚥了口唾沫,深吸一口氣,哆嗦著手,拔掉頭頂金簪,她一頭青絲亦隨之散開。
宋玉書頭也不抬地,接著動作幅度頗大地解著自己的束腰,淡聲:“愣著做什麼,接著脫!”
衛菡呼吸急促起來,她顫抖著手,亦解開自己的腰封,隨之,束著的齊胸襦裙輕飄飄墜落腳下。
雖長長的上衣遮住了大半個身子,卻因襦裙墜落,露出她白藕般的纖腿。
宋玉書沒敢看她,深吸一口氣,難抑手抖地將自己外衣褪下。
再一抬眸,他驚見衛菡竟然也顫抖著手,自肩頭褪去上裝……
於上裝滑落之際,宋玉書惱火地將自己的外衣,閃電般披於衛菡身上,攏緊衣襟於她頷下,將她遮得嚴嚴實實。
“衛菡,你夠了!”看著這個根本嚇唬不住的,讓他沒有辦法的女子,他暴喝,“你到底要如何,才肯放過我這個……唔!”
話音未落,衛菡噙著淚啄了他唇瓣一口。
她抽著鼻子委屈道:“我都這樣了,你都不願意要我嗎?”
宋玉書臉漲得通紅,忘記了呼吸,鳳眸睜得大大,忡怔著臉她。
回過神,他才要背轉身子,卻被衛菡雙手捧住了臉,踮起了腳,在他臉上毫無章法地亂啃。
便是這時,他披給衛菡的外衣墜落,衛菡玉質般的肌膚同身形,在他眼前坦露無遺。
親見了衛菡的身子,宋玉書無奈一闔目。啟眸後,一把將衛菡攬腰抱起放於榻上。
他滾燙的手掌輕按於衛菡額頭,阻止她毫無章法的亂親,幽聲:“想要求仁,玉書便成全你的仁!”
衛菡痴痴看他,雖是不應,卻一抽鼻子輕一頷首。
宋玉書目光清澈,於微暖微紅的燈光中近近看著她,低喃:“記得同女公子說過,玉書是女科聖手……那話是真的!”
衛菡瞪大了星眸,想要開口,唇已被宋玉書溫軟的唇堵上……
是夜,杏芳堂院中春雨不眠,春風不休,卻掩不住衛菡斷斷續續的嬌哼聲。
嬌軟的聲音時而驚呼,時而歡欣,時而低泣,於天將明時,變成了綿綿不絕的告饒。
“不行了,不行了,你饒了我吧!”
“你輕薄我大半年,僅讓你還一夜的債,便受不住了?”
“玉書,你就不是溫順的兔子,明明是大老虎!”
“說得不對……是女科聖手!”
……
宋卿月跑回香坊時,便見香坊坊門大開,有陌生人自坊中出入,搬運著她香坊內的物件。
她哭著衝入香坊,同那些人爭搶屬於自己的東西,卻被人當作瘋婆子,連聲呵斥她。
張常侍帶了一幫僕奴趕到,將她連哄帶拉地拽出香坊,苦口婆心地勸她回靖王府。
“不回!”她恨恨一抹眼淚,轉身朝杏芳堂緩行。
這間香坊花了她半年多時光,好不容易打理起來的香坊,就此轉手不見,她怎能不心疼?
明白即墨江年想同她朝夕相守的心,但她氣他一聲不問,自作主張,就將她的香坊出售。
的確,當初買香坊鋪面的錢,是即墨江年留下的,而今他作主賣掉,她無話可說。
只是,她賴以謀生的香坊沒了,又暫時不想搭理即墨江年,便只有厚著臉皮去杏芳堂,叨擾宋玉書了。
晨陽未烈,踏著溼漉漉的青石街,將遙遙跟在身後的張常侍一幫人甩下,她立身於關門閉舍的杏芳堂前。
眼下已過辰時,本應早就開門的藥堂為何還未啟館?
她拍響了杏芳堂的門,只她拍著手掌都紅了,才聽得館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著館門“吱呀”一聲開啟,宋玉書一見是她霎時漲紅了臉,亂躲的眼神道:“卿、卿月怎地來了?”
一見親人,宋卿月滿心委屈湧上心頭,一紅眼,一包淚,抽著鼻子喚了聲:“表哥,收留我幾日吧!”
“收、收留你?”宋玉書披散著髮絲,手忙腳亂地掩著衣襟。
他一面往後院探望,一面磕磕巴巴道:“進、進來說!”
宋卿月卻怔住。她驚見宋玉書外露著的脖頸上佈滿了紅痕,偏他渾然未察。
她張大了嘴,嘴巴幾張後終究未問出聲,而是撫上了自己的頸子。
昨日夜裡,她的頸子,以及……被即墨江年留下了一如宋玉書般的紅痕。
“咳!”她輕咳一聲,躲閃著眼神問,“館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