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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絕情皇帝

即墨江年氣極之下直呼皇上名諱,嚇壞了張常侍。

偏他將才因對即墨江年做下的事不敢呵斥,只是瑟縮在他身邊小聲勸和:“靖王,陛、陛下苦心一片……啊!”

即墨江年猩紅的眸子睨來,一腳飛踹,將張常侍當殿踢了個跟頭。

張常侍嚇得從地上爬起,復又哭喪著臉於原地跪下,頭也不敢一抬。

即墨江年前跨一步,手撐了榻沿,勾頭迫視面不改色的皇帝,幽聲:“苦心?陛下倒說說看有何苦心?折辱了宋卿月不夠,還要來折辱我?”

即墨承彥望著眼前惡狼般的兒子,怒而朗聲:“金吾衛何在?”

霎時,暖閣外侍立的數位金吾衛衝了進來,大力將即墨江年扭伏於地,反剪了雙手。

即墨承彥自榻上起身,披著雪白的鵝毛大氅踱到他身前,蹲下身子,對上兒子那雙噴火的眼睛。

神色幾番忍俊後,他道:“朕倒也沒什麼苦心。就是怕你愚笨之人,哪日又著了沈明仕的道一命烏乎;就是想你給即墨氏多留點種!”

忽他聲音戛然而止,站起背對即墨江年陷入沉默。

久久後,方才緩聲:“朕攏共就你與雲臺兩子,雲臺朕是沒希望了,也就只有你了!”

即墨江年高掙起頭,喘著粗氣笑道:“原陛下將臣當作了種馬!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那蓮青奴得陛下獨寵卻半子未生,陛下為何自己不給即墨氏多多留後?”

聞聽靖王直呼皇后名諱,控制他的金吾衛與滿殿宦侍皆臉色蒼白。

皇后一生得寵隆重,於皇上面前任人不得提皇后半字不好,否則責罰不輕……

即墨承彥沉默須臾,一揮手道:“所有人都退下!”

滿殿“池魚”怕被父子二人殃及,宦侍們與金吾衛須臾走了個乾淨,空落落的暖閣內就餘父子二人。

太掖池畔歌聲與樂聲悠悠溢入暖閣,一派歌舞昇平的祥和氣氛,襯得一跪一立的父子二人死寂一片。

“既然你問,那朕便徹底給你交個底!”

即墨承彥踱至暖閣大開的雕花窗戶前,仰首望月,如敘如述。

“朕這一生無愧江山社稷,更無愧黎民百姓,獨獨愧對皇后!朕當著她的面,親手殺了她父王兄弟,一個不留。”

即墨江年緩整著凌亂的衣衫,淡道:“只道你對我娘無情,原你對皇后也無義!”

即墨承彥頭也不回道:“為了上唐萬千百姓安穩,為了即墨氏江山萬代,朕做事由來心無仁慈。唯遺憾的是,沒將南闐各路蕃王殺得一個不留,以至他們四十年後捲土重來。”

即墨江年冷哼一聲,原即墨承彥也知他養癰遺患了?

“說我對皇后無義?留南闐一線,便是朕對皇后最大的仁慈!”

“為王為帝,心上莫生軟肋,莫被情誤。帝王看的是全域性,看的是百年千年,而不是兒女情長。便心有兒女私情,也當在自己掌控之內!”

即墨江年緩緩一垂眼睫,漠然道:“臣心中只有兒女私情。陛下連兒女私情能要靠掌控維繫,臣當真是開了眼!”

“那是!”即墨承彥神色略顯得意。

“朕喜歡皇后,她便成了朕的籠中鳥。帶她回京的路上,她想殺朕時,朕不給她機會。當朕給她機會時,她確對朕情根深種下不了手。”

即墨江年不屑一笑,“想必陛下已經審問過那個南闐人。既是問過,皇后對陛下情根深種從何說起?”

那個俘虜來的南闐人年約四旬,是南闐國君韋蓮昊焱的老將,更是與那蓮青奴一起長大的幼伴。

他從那人口中問出,那蓮青奴與韋蓮昊焱於少年結情。國破後,那蓮青奴置韋蓮昊焱祈求於不顧,定下計謀接近即墨承彥。

那蓮青奴欲與韋蓮昊焱裡應外合,謀奪上唐江山。她想在為父兄報仇後,再與韋蓮昊焱再續前緣。

不想,臨行前,被崩潰痛苦的韋蓮昊焱下了絕宮藥,以致失了生育之力。

這些秘辛往事,正是他嚴刑拷打那個南闐人後,才從那人口中得知。

且那人說,藥是他受韋連昊焱指派,親手哄那蓮青奴吃下的,那蓮青奴並不知曉自己被下藥。

二十年過去,因彼時即墨承彥未對南闐趕盡殺絕,南闐在韋蓮昊焱操持下復國,而深陷上唐皇宮的那蓮青奴,卻毫無作為。

唯有的作為,便是接近顛狂邊緣的那蓮青奴,主動找上沈明仕之女,也便是皇貴妃沈安筠,說動沈氏與南闐聯手。

那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