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如是!
女將軍身份尊貴,與‘柳無恙’天配地合,不似她這等身份的平民,連過問他的資格也無。
但是宋玉書不同,他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她微斂雙眸問:“女公子究竟是喜歡他,還是喜歡我表哥?”
衛菡一僵臉色,不滿道:“非得二選一?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本公子就不能享齊人之福?”
聞聽,宋卿月一把將領口扒開,將細白的頸子朝衛菡面前一伸,寒沉道:“若女公子仗著對我有恩便將宋玉書當玩物戲耍,莫若現在就將我這命拿回去!”
衛菡愣看她須臾,訕訕將她推開撅起了嘴,“你兄妹二人還真是玩不起!”
“我與宋玉書雖是平頭百姓,但卻是人,並非你們這等天潢貴胄的玩物,自然經不起玩!”
衛菡竟然微紅了臉,諍聲:“我哪有將他當玩物?”
宋卿月凜了凜眉,神色淡淡掩整著衣領,“若女公子不拿宋玉書當玩物,下回便莫再這般折辱他,否則,我便當場把這條命還你!”
說完,她爬起身回到香坊,將衛菡甩下。
怨不得她生氣,也怨不得她膽大妄為要挾女公子,實是心中有愧。
宋玉書因為救她才求的衛菡,她實在看不下衛菡對宋玉書上下其手,再加一問衛菡心意,衛菡竟沒把宋玉書當回事!
香坊內,衛菡帶來的府兵們於香館內坐得滿滿當當,大吃大嚼著茶果糕點。還毫不客氣地使喚她的夥計,一會兒要他們上茶,一會兒要他們添糕……
不久後,衛菡滿臉不自在地從後院轉出。
見她的兵如此放肆,頓時大怒,叉腰指向眾將吼道:“吃什麼吃,喝什麼喝,都起來給我買香去。”
眾將雖然起身,卻只道他們是粗魯人,不慣使這文雅貨,膩遲遲不願掏錢買香。
衛菡手指一將道:“你不使,你那青樓裡的相好不使?去,買一包送相好。”
再指一將道:“你家娘子生得嬌滴滴的,不熏熏你身上的汗臭血腥氣,不怕她爬牆偷漢子?”
眾將無奈,只得紛紛掏兜子。
宋卿月過意不去,上前擋在眾將前,“我這香坊又不是強買強賣的黑店,何必強人所難?”
衛菡將她一把扯開,“你是不曉得這夥混子,發幾個銅板盡送了窯子,買點香怎麼了?”
一夥子府兵便不情不願地紛紛掏兜買香藥,他們人多,險些將香坊搬空。
送衛菡出香坊,待衛菡翻身上馬,宋卿月站在馬腹處,伸手扯了扯衛菡的袍角,滿臉有話要說的模樣。
衛菡一忘形,手執馬鞭抬起她下頜道:“怎麼,美人兒捨不得本公子?”
她沒理會衛菡的輕浮,眼中泛起霧氣,不甘地問:“你可是去救那個人?”
“本公子去的是隴西,哪有那麼長的手救他?”衛菡悻悻收回鞭子坐直身子,“駕”地一聲,打馬揚鞭而去。
隴西不是邊關……宋卿月的心是空了,腦子也是空了
夜裡打烊後,香坊後院擺了兩張桌子,杏芳堂的學徒和香坊夥計操持著做了許多菜。
宋卿月正在坊內清盤香貨,算著小賬。
望著被塗得全是墨團的賬簿,她將出錯的賬單抓起撕下,煩躁地揉成一團。
衛菡的話一直在她腦中回來激撞,“他的事是你能問的?”
他的事,她不能問;可是他的錢,她卻可以還!
只她提筆怔怔滯於賬簿上空,依此速度,她倒要何時才能賺夠三萬兩銀,去見那個日思夜想的人?
嘴咬上筆桿,她望出臨街的窗外。
輕聲問了問街外的夜色——“柳無恙,你可安好?”
……
月泉駐地行轅內,老軍醫遍遍擠壓即墨江年箭傷處。
瘀黑的毒血一絲絲,一縷縷滲出,老軍醫用蒸過的白布沾抹掉毒血。
棄佈於木盆後,盆中水被暗紅的毒血染汙,洗滌白布的水換過一盆又一盆。
臥榻上,即墨江年沉陷昏迷三日,他後肩胛的箭傷倒不是很深,就是箭毒頗烈。
箭頭淬的是曼陀羅汁,短時間能讓人全身麻痺,近而麻痺五感五識,喪失戰鬥力。
讓老軍醫驚歎的是,靖王整個後背都瘀黑成片,中毒甚深,是何力量能讓靖王沿河床跋涉數十里?
在雪河邊發現靖王的,軍營裡晨起飲馬的將士。
放飲的馬群裡有靖王的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