囑。
女子望向那個僕婦,忿然問:“晏元良可說了何時見我?”
僕婦指使人收起踏腳凳,攙上女子低道:“江娘子說話可要小心了。安王說了,世間再無晏元良,只有晏良人!”
女子甩手掙開僕婦:“怎麼,你仗著是安王府的人便給我臉色?別忘了,我叔父也是安王的幕賓!”
“正因江大人是安王的幕賓,安王才送了這處宅子,江娘子當知感恩才是!”
女子氣沖沖往府門處走,“感恩?安王強留晏元、晏良人數月,我還不能求他一見了?”
僕婦賠笑道:“大婚在即,當以禮行事,婚典未成,夫妻二人是不便相見的。”
說完向眾人使眼色,眾人忙盡跟上。
宋卿月被鞭炮嚇到,便竄到宋玉書身後躲著,順著眼風看到那處宅子迎來女眷入住。
只她僅見女子背影,未見面貌。
她順口一問宋玉書:“表哥,你可聽說過博陵崔氏”
宋玉書正指揮人將牌匾往正裡擺,隨意道:“博陵崔氏?上唐第一富族豪商!”
宋卿月好奇:“有多富?”
宋玉書輕哂:“絲竹盡當時之選,皰膳窮水陸之珍……窮奢極欲之家!”
宋卿月遂悠長一嘆,無怪乎那位崔公子花三百萬貫如灑輕露。
香坊落成,後院也修修補補修葺一新,但宋玉書並未放她獨身一人入住。
雖東市多聚達官貴人,治安良好,宋玉書卻依舊不放心。
他待要宋卿月香坊開啟賺了錢後,置幾個僕婦才放心讓她入住。
宋卿月若搬去“浮香輝月”,他也必定搬過來住,杏芳堂後院便交由學徒們住。
還有一個原因便是,那位浮浪女將軍時不時就來一顧,攪得他臉紅心跳,心神不寧。
衛女公子救得宋卿月一命,是天大的恩情,他不便甩臉給衛女公子看。
若無宋卿月在場解圍,指不定哪日,他就被那位女公子吃幹抹淨……
宋卿月這些日子在各大香坊做調查,順便物色有經驗的老香工。
於東陽城時,她清楚東陽官貴之家的喜好,但對上京流行的香品卻不瞭解。
香料香材精貴,為求貨不空制、空出,每一文錢須花到刀刃上,她得為“浮香輝月”香坊定好香品。
不幸的是,她在興慶坊發現了另一家香坊。
此香坊名為“盛隆香坊”,牌名簡單,可坊內的陳設卻毫不簡單。
店內香貨經她一一瞧去,竟然與她家在東陽時製售的香品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