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白蘇完全相信，城外那三十萬大軍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與苗曉仟、嚴丞日以及寒月欽交過手後，他明白，只要眼前這群人願意，裘刃雪完全可以針對各城守軍的城主展開斬首行動，訊息自然就無法傳出來了。

而另一個重要的因素就是段平等人在晟北國製造了足夠大的動靜擾亂了視聽，讓所有人都忽視了嵐國反攻可能性。

中原辰州、五聖之徒、出雲國出兵等，這一切看似巧合，但實則是經過了精心的策劃！也就是說從一開始，嵐國就得到了五方聯盟與出雲國的支援，這場戰爭遠不如想象中那般容易！

“嵐國究竟想怎樣？”白蘇再次向裘刃雪問道。

“想怎樣？”裘刃雪冷冷一笑，反問，“當初，你們攻打嵐國是想怎樣？”

白蘇沉默了，他已明白裘刃雪的意思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當初晟北國可是帶著滅掉嵐國的目的去的，誰又能想到最後竟然攻守易形？

進攻嵐國二十萬大軍被剿滅，邊境上留守的十萬黑騎軍與八萬邊防軍鞭長莫及一時也難以回援，而同盟中的燕國與西鳳國幾乎沒有起到任何牽制的作用，更別說藏在背後承諾兜底的極道武院與暗影宗，更是沒有發揮出他們超一流勢力的實力！

念至此，白蘇頓時清醒，晟北國在這場戰爭中充當了炮灰！

心灰意冷！

不，此刻白蘇的心情應該是絕望！

他看向裘刃雪，“我想問幾個問題，望裘元帥不吝解惑！”

裘刃雪：“問！”

白蘇：“裘元帥可有遇到我國禁軍，按理說他們應該比你們先到。”

裘刃雪嘴角微微揚起，“不好意思，在趕來的路上順手將他們做掉了！”

白蘇苦笑，這個結果在他意料之中，畢竟，三十萬大軍加數十名高手，吃掉一個失去統帥的四萬軍隊輕而易舉！

他接著問：“當初燕國與西鳳國各有二十萬大軍壓境嵐國，如今怎樣？”

裘刃雪淡聲回道：“退兵了！”

聽到“退兵”二字，白蘇臉上的笑容更加苦澀了，當然，這個結果也在他意料之中。有出雲國出兵相助，即便是開打也是戰敗！可若是打了，至少能為晟北國爭取到不少的時間，也不至於被裘刃雪一路攻進了都城！

“最後一個問題，”頓了頓，白蘇繼續問道，“晟北國、燕國以及西鳳國同時進犯，為何嵐國只針對晟北國？”

沉默片刻，裘刃雪回道：“因為三國之中，只有你們晟北國是真正想要滅我嵐國，而燕國與西鳳國並不具備這樣的條件！”

“因為地形的限制，攻入嵐國的主力必然是你晟北國，而其他兩國只是協同進攻擾亂我方判斷，所以只要打掉你們便能震懾其他兩國明白嗎？”

貪念！

白蘇算是明白了，晟北國今日的下場完全源於貪念！

悽慘一笑，他失落的眼神瞬間變得狠厲起來。莫名的，他心中突然湧起一股恨意，不禁仰天長嘯：“極道武院、暗影宗，你們人呢？我晟北國即將滅國！”

哀嚎完，他朝裘刃雪撲了上去，“老子不做亡國奴！”

“不做亡國奴！”

受白蘇悲壯的情感影響，城中數萬晟北士兵同時大喊，聲勢震天！

至此，大戰起……

國師府高臺上，羅生冷眼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心情十分複雜，“不做亡國奴麼……”

這次羅生門幾乎打了個精光，除了他，一百多名暗殺者無一生還。還好他忍住了出手的衝動，否則即便是御法巔峰境也得隕落在此！

見大勢已去，羅生袖袍一揮，頓時黑霧突起，他直接轉身消失在原地。

這場大戰從白日打至天黑，又從黑夜打到了黎明，這一日，晟北國都城屍骨如山，血流成河，宛若人間地獄，連空氣都充斥著刺鼻的血腥味。唯獨城中百姓躲在家中沒有受到一分一毫的傷害。

黎明時分，天空泛起一抹魚肚白，滿是傷痕的段平等人躺在屍堆裡呼呼大睡。而打掃戰場計程車兵來來往往，卻在經過他們身邊時放緩了動作，生怕驚擾了他們。

不遠處，一身銀甲的裘刃雪默默坐在街旁的碎石上守護著眾人。也許只有她才能感受到段平這一路的不易。

當一天的第一抹陽光照射在段平臉上時，他緩緩睜開了眼睛。

“醒了？”

耳邊傳來裘刃雪有些疲憊的聲音。

段平轉頭看去，裘刃雪那一身